宴安淡淡笑了。分明已经离得很近,她却仍对游扶桑俏皮地勾了勾手指,随后凑近游扶桑耳边,温热的吐息轻轻拂过。“啊……”她呵出一口气,刻意要让游扶桑感知到似的,她将喉间紧密无间地贴着游扶桑左肩,让她感受到苏醒的声骨,正在震颤。可手指仍固执地遵循着从前的做法,指尖沿着游扶桑的颈窝打转,小小的圈,宴安写着:‘弦官大人,实则,我的生辰是在辰时以前,卯时三半,是以,其实已经过去了。’‘在弦官大人还未来弦宫之时,我已可以说话了。’王女恢复声音,这可是顶天的大事,可游扶桑一路走来,即便是遇见了宴清知,都无人与她说。她当真恢复了?正是游扶桑困惑之时,宴安收了手,伏在她耳边轻轻笑:‘是呀,我瞒住了她们。’她只用气音说话,听不清原本音色,只是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游扶桑耳边,温吞地流转,如冰湖破春,很是玲珑,‘因为我想要弦官大人最先知道。’“为什么?”宴安继而道:‘因为我想,恢复声音后说的王女(六)◎扶桑最好了◎“扶、桑。”声如烟水织绫纱,轻软似丝绸拂面,清越又若珠玉相击,玲珑流转。游扶桑所见,当宴安开口,一身华服似泛起微光,艳绝无双。游扶桑深深看了她一眼,大约是想说什么,却有宫人折返,轻言催促殿下出席。原是时辰已到。春日海风,处处梨花。枝头梨花如不会落地的春雪。皇城内金銮殿,殿前铺着大红的锦毯,两侧陈列着为王女及笄准备的珍奇异宝,明珠璀璨,异香缭绕。殿前陈设着各色珍馐,玉盘琼浆,流光溢彩。百官着朝服立于阶下,手捧礼盒。南海的夜明珠、岭南的龙脑香、西域琉璃、昆仑青金、北地白玉、巴蜀的朱砂、中原的鎏金鼎、东海珊瑚株……自然,也有游扶桑的太乙长生锁。宴安华服璀璨,缓步走上前,向母亲行礼。当她开口时,声音清亮如玉珠落盘:“儿臣声骨已然恢复,这五年,让母皇忧心了。”整个朝堂恍然错愕。群臣纷纷面露惊喜,叩首道:“恭贺殿下龙体康复!”宴清知的手亦是微微颤抖,她看着女儿,轻声唤道:“宴安……”语气难掩慈爱,“你靠近一些,让母皇再多看看你。”宴安再鞠一礼,轻轻笑了,仰起脸来。宴清知不禁红了眼眶。她暗自调整几许,再开口,声音已恢复威严:“宴安,今日是你及笄之礼,依照祖制,前去射场一试吧。”宴安行礼:“遵旨。”众臣之间,有人悄声议论。自古及笄礼去射场,不过是走个过场,射上几箭便罢。可今日不同——这是失声五年后重获声音的王女,是将来要继承大统的储君,这射箭,怕是关乎着远不止及笄礼那么简单。及笄礼所前去的并非皇城内靶场,而是城外的射场。射场上竖起九个红漆标靶,每个靶心都嵌着一朵盛开的海鹤花。宴安一身月白箭服,束发挽髻,鬓间一点朱砂色玉簪格外醒目。宴安手持乌木长弓,姿态如松般挺拔。游扶桑立于她身后,以弦宫内最亲近内臣的身份。宴安张弦开弓。九箭连发,箭箭正中靶心。游扶桑并不意外。花瓣纷扬中,宴安转身向母皇鞠礼。天光穿过飘落的海鹤花雨,在她身上镀上一层金边,恍若神女下凡。百官俯首齐呼:“王女千秋,国祚绵长!”声响齐震,直冲云霄,惊起一群白鸽。“王女千秋,国祚绵长!——”及笄礼后,仪仗队浩浩荡荡向皇家祖庙进发。八匹雪白骏马拉着描金流苏的步辇,宴安端坐其中。古寺早已焚香,檀香缭绕里,宴安下了步辇,游扶桑便候在她身侧。却是宴安踩着脚凳向下的时刻,脚步突然一个踉跄!——游扶桑眼疾手快,从身后扶住了她。“殿下?……”游扶桑低声唤道,却察觉宴安指尖微微发抖。宴安轻轻摇头示意无事。可游扶桑分明看出她脸色略显苍白。相触的肌肤下,经脉中有一丝异样的寒意。游扶桑未料到触觉的流失来得这样快。她握紧了宴安的手,示意说,不要怕,臣在。宴安回头看了她一眼,面色稍霁。寺中诵经声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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