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是一棵榕树的辫子。”忽而有人出声,是今夜假扮侍女跟随王女以备不时之需,一起进入林府的阿芊,“那人……是……风荻,那个来自东陵郡,与素声是同乡的女孩子,”她似是用尽了勇气,也害怕被当作同伙,但终于还是说出了真相,“风荻本想吞下王女殿下的头发,才浑水摸鱼进入弦宫翻找,我有预感她要对王女殿下不利,才将头发换成了素声的,我……”阿芊忽然哽咽,沉默寡言的侍卫在今夜眼眶通红,“风荻厌恶皇室,因为她觉得东陵和素声都是因为皇室而死的。可我知晓王女殿下是无辜的。我却没想过,是我害死了她……”宴安也有些无措,试图安慰她:“可你也救了我!”游扶桑亦道:“不是你害死了她,是她害死了她自己。要害人,又技不如人,只能是被自己害死了。”宴安半分责怪地瞥她一眼,意思是: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嘛?游扶桑耸耸肩,摊开手,表示她尽力了。游扶桑不在乎风荻、素声与阿芊的悲情,只追问:“你说金丝是榕树的辫子,这是什么意思?”阿芊果然训练有素,很快收了啜泣声,向宴安道:“我可领殿下前去。我知道榕树在何处,风荻带我去过。”事不宜迟,三人尽快出发,赶在那日日落前来到了海岛边缘。匆匆一路,游扶桑也在思量对策,心想到了榕树下,如何才能捉出幕后主使。如血的晚霞染红了海天相接处,一棵巨大的古榕树静静矗立在其中,便仿佛晚霞是血肉,而榕树是支撑血肉的经脉。微风习习,海浪轻拍沙滩,发出缓慢持续的声响,一下,一下,似古榕树的心跳。榕树主干粗壮如城墙,需十人环抱才能合围。千万条长须似的气根垂至地面,如同无数手臂向四面八方伸展,向上扎根、向上生长,树冠如伞盖般遮天蔽日,枝叶繁茂。游扶桑站定在榕树前,伸出手,手指轻抚粗糙的树皮,她想到此前宴安与她说的话:此处曾是朝胤年轻情人的定情之地。她们相信,在榕树上系上红线,写下彼此的名字,便可白首不离。然而,时光流转,人们不再相爱,对此再无信仰。如今这里已经人迹罕至,只有几条褪色的红线还挂在气根上,随风轻轻摇曳,居然……显得很无助。游扶桑站在榕树前,宴安与阿芊藏匿在暗处,手握着游扶桑给的隐匿符。游扶桑站在榕树最粗壮的主干前,深吸一口气,手指在特定的位置轻轻敲击,如同叩门。须臾,这树皮如门扉一般松动了。门扉里无人,只有一位佝偻着背的老婆婆从树后慢悠悠地走出。这婆婆看起来不过一位普通的村妇,皮肤上的皱纹仿佛树皮的纹理。她手中拿着一篮野果,好似原本躲在榕树后歇脚,被游扶桑的叩门声吓了一跳,此刻站起身来,绕过榕树,看着游扶桑,惊讶地问道:“啊呀,姑娘,这么晚了还在这榕树下做什么呢?”婆婆的声音很沙哑,像树叶摩擦的沙沙声。游扶桑知晓,此人是从榕树里走出来的。游扶桑收回叩门的手,“我只是听说……这树很有灵气,才趁着日落之前,来看一看。”“只是来看一看?”老婆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放下果篮,歪着头问道,“那为何对一棵树敲敲打打,这又不是一扇门。”游扶桑身量较老婆婆更高,居高临下看着婆婆,语气淡淡,“这榕树在许久之前,还是朝胤年轻情人定情之处,每当海鹤花节,年轻的女子男子喜好将自己与情人的名字写在红色布条上,系在树枝,看着布条迎着风飞舞,她们共祈白头偕老。不过……”游扶桑微微顿了顿,“榕树活了千年,见证了无数情缘聚散,可也很少人知晓,它还有另一种用途。我是因此,慕名而来。”对上游扶桑的直言,老婆婆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转过身,轻拍了拍榕树粗糙的树干,语气怀念:“是啊,老身也听说过这‘另一种用途’:若是在月圆之夜,拿着红布条,站在榕树下,写下忮恨之人的名字,再取一缕榕树须作金线,将其绑在那人的一缕头发上……当你吞下这金线与发丝,片刻之后,便可以彻底变成她的模样,代替她,活在这世上。”果然!游扶桑的呼吸一滞。老婆婆凝视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过,也只是一个古老的传说。你是从哪里得知的?”游扶桑笑道:“不瞒你说,我身边有人因此而死,亦有人因此而活。于是我想看一看,究竟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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