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如是很快气喘吁吁,握紧的拳头却绝不松懈。就在她再次抬掌,有一人从身后,捂住她的耳朵,“不要听。”“师姐!”宴如是回头,眼中闪过惊慌,声音颤抖,“师姐,对不起,我从不知道……”游扶桑对她摇了摇头,淡淡一笑:“你有什么好道歉的?我早已不在意了。”见宴如是几乎要流眼泪,游扶桑再添上一句,“已经过去太久了。若非幻境提醒,我都要记不得了。”宴如是问:“从前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如果我早些知道,我就……”游扶桑轻声问:“就怎么样?让你因为我而不开心吗?”宴如是扬起拳头:“我会帮师姐打跑她们!”游扶桑失笑:“甚至是宴清绝?”宴如是愣了下,随后坚定说:“是!”游扶桑笑着替她擦去泪水,淡淡叹息,“其实,我那时也很迷茫,以为自己总是不够努力,才会被取笑……不过,都过去了,不必再次提起。”话音未落,再次天旋地转,眨眼的瞬息,她们从无尽的桃花中坠落,来到一片云雾阴暗的角落。宴如是不知晓此处何处,更握紧了游扶桑的手,轻声问:“我们来到了……「现在」吗?”刚哭过的声音此刻还有些哽咽。游扶桑回握住她的手,环顾四周,道:“不,仍旧是「过去」。”灰暗的云雾,惨淡的黑烟,游扶桑更熟悉浮屠城,知晓这是几百年前浮屠城未被攻破的时刻,且是浮屠城中凶兽层出的禁林。只见禁林中一个身影闪过,手中持有弓箭,身后一头浑身长满黑色鳞片的野兽穷追不舍。野兽闪着幽绿的眼睛,獠牙上尽是寒芒、涎水、魔气、与腐蚀的气息——“心境”中的宴如是张弓开弦,额上却沁起细密的汗,浮屠城的禁林对她而言有着天然的压制,她渐渐体力不支,避之不及。眼看魔兽逼近,她勉强射出弓箭,可看着魔兽坚硬的鳞片,她还是闭上了眼睛。铮——在她闭目的瞬间,弓箭却出乎意料地刺穿了魔兽的胸膛,在其胸口刺出一个空落落的洞!魔兽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血流不止。“是谁!?”宴如是惊愕地看向四周。无人回答。周遭也并无人的踪迹或声响,只有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与魔气不断滋生的响动。她于是也没有看见,一双金色的眼睛,隐藏在一棵枯死的树后。“师姐……”心境外,旁观的游扶桑却不愿再说,只是拉着宴如是,跨越此处禁林:“过去的事情,都没什么好怕的。”当她们真正跨越禁林,一时如同星河逆转,时光如瀑倒流,此刻她们方知自己仍在山海境那倒流的河水中。百年前的桃花散去,剑鸣声亦远,那些或嬉笑或严肃,或专注或难堪的面容,皆渐渐湮灭在从前。万千个人有万千个故事,也许那日取笑游扶桑的内门同窗,也在正邪之战中有自己的信念与归宿,有自己的爱恨情仇……而袭击宴如是的禁林野兽,也许,也曾有一刻,与谁默默温情的旧义。此刻,倒流的河水中,所有旁人因果,是都与她们无关了,彼此之间、从一而终的,只有互相紧握的双手。山海境倒流的河水,海水逆转的归墟,归墟下,旧物静静搁浅,青苔斑驳。昔日宫殿化作断壁残垣,唯有河顶之上,那株扶桑树依旧挺立。从「过去」跨越而出的一刻,眼前豁然开朗——却是断崖!宴如是猛地拉紧游扶桑:“……回溯!”她们落进的「现在」之境,居然是在回溯中!游扶桑顿觉喉口苦涩,血流不止,在无尽的痛苦中,她吐出一片芙蓉花瓣。“师姐!!”明知是假,可在看见游扶桑唇角溢血,面色如纸,宴如是依旧心如刀割,她向前一步,抱住对方,却只触摸到一截渐渐消失了温度的手腕。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染红了衣裳,宴如是拼命想要用灵力为对方续命,却发现自己的修为在这幻境中如同虚设。“怎么会……怎么会……”下一瞬,宴如是只觉得胸口一空!陌生的疼痛让宴如是低下头,却看一箭穿心,心口鲜血如注,是一支凭空出现的,她自己的凤凰弓箭。耳边是断崖之间无尽的风声。宴如是闻着风声抬起双目,只看见无尽的风声之后,千万支弓箭,如雨一般齐发。二十次回溯中次次射出的长箭竟在此刻尽数折返,射向了她!宴如是避无可避。唯一本能的反应,是将怀中咳血之人更抱紧一些,以身为盾,微薄地护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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