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熟悉的身影如闪电般划过视线。微微凌乱的黑发,精致的火珠红色头绳,清瘦的身形被束在花纹繁复且合身的黑色衣裙里。不像宴门少年师姐,那样可怜又湿漉的雨后青竹;也不似后来的浮屠城主游扶桑,这般绝命而悲怆的山茶花。此刻的游扶桑,分明是崖边一只蓄势待飞的幼鹰,花色如墨的海东青,精神抖擞,整装待发。她从宴如是身边走过,目不斜视,却让宴如是心脏狂跳,血脉奔涌,耳边嗡嗡作响,仿若整个世界都在颤抖。如同已认识了千万遍,她看着她,心跳比她更快喊出那个名字——“扶桑!”声音脱口而出。游扶桑回过头,那张极美的面庞映入眼帘。四目相对的刹那,宴如是几乎落泪,她当然相信,这就是师姐,就是那个她朝思暮想的模样,丝毫未变。可是,游扶桑看着她,眼里只是陌生与困惑;她莫名其妙地瞥了宴如是一样,没有回应,连“我们认识吗?”都不曾过问,径自回身,继续往前走去。不、难道就让她这样离开?宴如是急忙追上去,脚步凌乱而匆忙,觉察有人跟随,游扶桑立即警惕起来,肩膀微微下沉,摆出防御姿势,她转过身,面上尽是冷意,周身开始有了微不可查的魔气波动,如黑色的雾气一般渐渐升起。宴如是心中一痛,却强装镇定:“我,我不是敌人,我……”话音未落,游扶桑已动了。少年魔修身法快如闪电,操运魔气的速度更是惊人,她一个闪身便到了宴如是身前,右手成爪,五指间黑气缭绕,直取宴如是左肩!倘若只是普通修士,定瞬间会被魔气侵蚀。可宴如是的身体战神百战,早已有了本能反应,她脚步轻移,看似慌乱后退,实则以柔克刚,卸力步法。游扶桑的利爪击擦身而过之时,宴如是趁势伸手,状似无意地在她手腕上轻点一下。游扶桑顿时感到一阵酥麻,魔气运转不畅,不由得后退半步。她重新看向宴如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眼前这人年纪应当比她更轻,居然可以这样利落地破解魔气?此刻的游扶桑在浮屠城里早是无敌手,断不愿意输给眼前这陌生少年。只见她双手结印,周身魔气大盛,如临大敌。电光石火,游扶桑整个身体如箭般射向宴如是。这次她绝不留手,双手魔气凝聚成两把黑色的利刃,直刺宴如是的要害!魔修向来出手狠毒,招式亦是一等一的毒辣。宴如是心中一紧,心想师姐真的想要她的命。但她怎么可能伤害她?宴如是以柔克刚,以静制动,偏偏躲闪了魔气的每一次进攻。二人极快地过了几个来回,游扶桑愈战愈勇。而在千钧一发之际,宴如是竟真身化作流水,游扶桑双刃刺空,宴如是却已出现在她身后,手指在她后颈轻轻一点!魔气瞬间被压制,游扶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游扶桑隐约觉得宴如是的招法似曾相识,即便身子瘫软下去使不出魔气,她仍然警惕地注视着宴如是:“你是宴门人——”自她们打斗,周围凡人修士早早明哲保身地逃开,自也有人通风报信。而在游扶桑话音落下,只观一阵突如其来的长风吹破宴如是对魔气的禁锢,一袭玄衣之人挡在了游扶桑身前。此前,宴如是从未见过庄玄,如今感叹,她当真与陆琼音长相一模一样。见了宴如是,庄玄只淡淡问道:“小友,扶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发起进攻?”宴如是焦急地辩解:“我并非有意攻击她,我只是想和她……和她说说话……”游扶桑即道:“谁要和你说话!我根本不认识你!”宴如是:“可是……”庄玄并不听她解释。觉察游扶桑语气里的排斥,庄玄打断宴如是,又问道:“小友在浮屠城的地界里,众目睽睽下,攻击浮屠之人,此举,是否是宴门在向浮屠城宣战?”宴如是后背一紧,哑口无言:“不、不是!……”庄玄语气柔和,可分明字字锋利。如今宴如是早是上重天之神,即便是这般官腔对话,她也并非应对不了,可庄玄身后游扶桑那厌弃厌烦的眼神实在让她太过受伤。庄玄道:“既然不是,那小友请回吧。今日之事,我只当小辈间切磋,并不计较,也可当什么都未发生过。”逐客之意再明显不过。游扶桑更是抓着庄玄衣角,躲在她身后唾道:“宴门之人!赶紧滚!滚!”那个眼神——陌生的、防备的、毫无温度的眼神——让宴如是如坠寒窟,她感到心寒,心脏仿佛被冰锥刺透,寒意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这不是她要的“梦境”……这对她而言怎么可能是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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