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她说要整只一起卖,码头旁瞬间围拢许多人,但凑热闹的人多,问价的却少。眼见事情越闹越大,齐鸣忙朗声插话:“胡娘子,借一步谈话?”平安瞥了眼船舱中的鱼,正欲开口拒绝,齐鸣便闻弦知雅意:“若你信得过我,我让家中随从替你看着。”正主一走,围观人群亦逐渐四散,再好看的热闹看上两眼,也就足够了。待两人行至僻静处,齐鸣方开口提议:“你这鳄鱼,我能替你找到销路。”“果真?”平安抬眸问道。“这还有假?”看她怀疑的模样,齐鸣哑然失笑,他拍了拍袖子,压低声音,“相识一场,这种小事还是能忙上忙的。”平安点点头,抿唇道:“若你帮我卖出去,我分你三成。”“这鳄鱼既可食用,又可药用,县里的富户或是药堂都用得上,它的皮硝制后还可做靴做包,这可是稀奇品,他们买来不会吃亏。”听她吹得天花乱坠,齐鸣轻笑:“胡娘子还是这样能言善语。”“我说真的,今日天色不早,我想早些卖完回家。你说能帮我找到卖家,你能做他的主?”说到后头,她的声音有些迟疑。她未明说的是,她更怕齐鸣并不认识什么卖家,而是自己花钱买了这条鳄鱼。可他并未直言,她也不好戳破,只得暗暗与他保持好距离。扪心自问,她虽对木头无什么男女之情,但她好歹也是有夫之妇,做不来婚内嫌贫爱富琵琶别抱的丑事。“那是自然。”齐鸣眼眸微阖,指尖轻抚腰间玉珏,“我走南闯北,自是比普通鱼贩更知这鳄鱼的价值,你之前说得没错,便是我转手卖给药房,都能赚上差价。”“那便多谢齐老板襄助。”平安抚拳道谢,“若是可以,您看着报个价吧。”她之前囫囵报了个五贯,便是掂量着这鳄鱼重量,按猪肉价格所计,若是齐鸣出的价格跟这个大差不离,那她便快快脱手修船去。齐鸣驻步反问:“这样着急?”“是,家人都在服徭役,我得早些回家,不想让他们担心。”“徭役。”闻言,齐鸣眸光闪烁,沉声重复,他的声音又哑又慢,似将这两个字在唇齿间细细咀嚼。“今年徭役可重?”他话题一转,问起平安对徭役看法来。平安睨他一眼,不知他为何要做此问,为免招惹是非,她谨慎应道:“徭役筑堤修路这是好事,可对百姓来说也确是累事。”“挺中肯。”齐鸣咳了声,笑着将话题撇过。“六贯,买你那条鳄鱼。”“成!”平安立马接话,“那我给你一贯八的提点。”听到这个数,平安也不再矫情。若不是今日天色已晚,她寻些大商船问问,这鱼还不定卖出多少高价呢。“等拿到钱再说吧。”齐鸣拍拍手,不多时,便有人推来一架板车。征得平安同意后,他们合力将鳄鱼抬走。“需要剖吗?”平安望着板车,低声问道。齐鸣摇头,将钱递给她:“数数。”钱货两讫,平安将钱数出塞给齐鸣,齐鸣却推脱不要。“拿着吧,今日多亏了你。”“先在你那放着。”先放着,是托辞还是与她走近的借口?这两样皆不是平安心中所愿,她亦不喜欢做这种囫囵事。看说不通,平安强硬将钱塞进他怀中,他却拂手不接,直让铜钱哗啦落地,砸起一片灰尘。待平安拾起地上铜钱,他已摆手离去。这会怕是已过申时,望着他潇洒离开的背影,平安只得掏出几个铜板,拜托他家随从帮忙看着渔船,她则赶去街上去寻船匠修船。回到码头,平安让随从代为转交那一贯多钱,那随从却吓得连连摆手:“胡娘子,主人不收定然有他的道理,求您别为难咱做下人的。”看着他神情惶恐,言语不安,平安长叹一口气,只得暂时替留下齐鸣那笔钱。齐鸣对她有意之事,她一直知道,怕是连木头,他都已见过。发现木头斗促织那日,她就隐约察觉暗处有人窥伺,当时她还在街角看到过他一闪而过的侧脸,只是时间太短,让她无法确定是否是自个眼花。她当时心中便有所怀疑,今日更是验证了她的猜测。方才见得她挽髻,他的目光只在她头上停顿片刻,却只口不提此事。之前她便直言拒绝过他,如今他未提起这男女之事,她反倒不好自作多情劝他放下。望着甲板新换的木板,平安垂眸轻叹。神游间,却听那船工回首唤道:“船舱这会不好操作呢,你船上有鱼,板子又是湿的。我给你在内舱用两块木板加固,在未开裂前你先用着,这船暂时不会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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