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握住他的手,轻叹道:“我都可以。”郊外的庄子的沈玉明及冠时沈妃送给他的,他去到那个庄子,俨然就是里面的土霸王,平安和他倒是在里边过了几日舒心日子。沈玉明在离京前一向是汴京那群纨绔衙内的领头羊,如今看他搬府别居,那些狐朋狗友便一个个上门喊他出去玩。他与友人之间的这种聚会,骄奢淫逸自不必提,平安并无多大兴趣参与。这男人若是老实,那她无需管教,若是不老实,那他如厕的间隙也能去偷腥。她做不来日日与他寸步不离,盯着他每日所言所行,接触了多少人。只是这面子上,平安得做的过去,她替他理了理衣襟,叮咛道:“吃喝玩乐可以,但不许玩女人。”“娘子,外边的庸脂俗粉哪里比得上你。”看他左顾言它,平安心中一冷:“我认真的,你要是让我发现了,那咱就一拍两散。”看她说得这般严重,木头迟疑片刻,尔后轻轻点头:“好。”有了他表面上的承诺,平安便也不再去想他在外面做了什么。她理了理最近收到的礼物,光是完整的头面便有三副,纯金的头面金光闪闪自不必提,那点翠与红宝石的也是富贵亮眼,异常好看。再说钱财。木头回府后便去账房支了两千贯钱,还了一部分给崔恒,剩下的他塞了一半给平安。想着他出去交际也需银钱打点,平安便没有多问那剩下的钱花在了何处。看着手中的百贯交子,平安心中感慨万千。几缕阳光透过光滑透亮的窗纸,在地上投射出冰裂的花纹。最近很是干燥,纵使仆从们日日擦地,可在阳光的照耀之下,依旧有点点如星芒的细小灰尘在空中跳跃。她举起交子迎着窗内洒下的阳光细看这交子的纹路与防伪印,这淡雅的油墨香可真是香到她心间去了。想过去,她每日起早贪黑风里来雨里去,累死累活忙活了十年,所攒下的家财也不过百贯,她的十年辛劳,比不得他们随手塞她的一张银钱,甚至还不如樊楼的一顿饭菜钱。汴京的富贵,果真是迷人眼。平安一向想得开,她甚至觉得要是每月按时给她钱,只要让她每日自由自在地过,就算木头夜不归宿,再也不归家,她也能接受。她已经被金钱富贵所腐化,她就是这么庸俗。男人的爱哪有自己手中的钱靠谱呀。至于沈老夫人和妯娌的为难,平安也十分看得开,再是不愿,她们也给了她许多见面礼,她不会跟给钱的金主过不去。只要她不在意,就当她们在放屁。平安美滋滋盘完账,便喊上府中马车带她往汴京繁华的大街走。有钱有闲,她自然要吃好喝好。那传说中的瓦肆樊楼,金钗小巷,她都要去逛个遍。汴京虽处北地,但水系十分发达,有汴河、金水河、蔡河,五丈河等四条河流穿城而过,其中汴河又联贯黄河与淮河。她昨日在瓦舍听人说书,那说书先生便道:“咱汴河首承大河,漕引江湖,利尽南海,半天下之财赋,悉由此路而进。”[1]看来半点没有夸大。平安从东水门过河,穿越十余丈宽的护龙河,绕过三层瓮城,马车便悠悠行至汴京的大街。这一城之隔,却彷如两个世界。平安只觉自己从僻静的乡村陡然闯入繁华喧嚣的闹市。街道两边商铺酒楼鳞次栉比,耳边叫卖声、揽客声、吆喝声声声不停,平安掀开车帘朝外望去,只见这御街天路整齐庄严,市井巷陌处处人潮涌动,处处都是热闹的人间烟火气。更让她觉得惊奇的是,纵使这会天气凉快,可街边亦有不少女摊主身着轻薄抹胸褙子沿街揽客,露了半个胸脯出来。[2]她们神情坦荡,动作从容,而身边经过的行的人却好似习以为常,并无人多看几眼。平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这汴京,的确挺有意思。只有这样商业极度繁荣,经济高速发展的大城市,百姓的思想才能这般包容开放。在这里,她好像可以自由做自己。“火烧,好吃不贵的驴肉火烧,只需五文一个,小娘子可要瞧瞧?”那女摊主察觉平安好奇的眼神,对她盈盈一笑罢了,便热情吆喝揽客起来。平安戴上帏帽,跳下马车:“好,给我来一个。”“娘子。”身后的丫鬟欲言又止。“无碍。”平安摆摆手,一手递过银钱,一手接过火烧。火烧,看样子就是饼夹肉,不过这名字倒是十分有趣,很像她以前吃过的,她以前吃过的叫什么?平安有一瞬间的茫然,她深吸一口气,决心不再为难自己,还是好好享受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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