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月子的孩子见风长,清醒时间变多,她如今比之前要粘人了。平安好笑地拉住孩子细嫩的小手,只将它往嘴边送:“来,亲一口。”纵使生了个娃,可她现在仍存几分幻灭,心中那股莫名萦绕的羞耻感,让她不太愿意在孩子面前自称娘。母女俩一阵玩闹,孩子渐渐疲惫,慢慢进入梦乡。平安一人独坐桌前,开始清点从沈玉明身上搜刮的银钱,铜子不谈,银锭估摸得有个五两,交子却有一千三百两。好家伙,难怪从古自今入劫匪这行的人层出不穷,这可真是一单吃一辈子啊。她理了理几个铺子最近的账,她从汴京带回来的首饰银两加起来折合三千贯,买完院子铺子便已将积蓄花了大半,手上流动银钱加起来不足五百贯。但所幸她铺中每日盈余在两贯到三贯中间,攒了两三月,刨去那些给阿云他们的月钱,她现在手上尚余七百五十七贯。沈玉明可真是个傻大户,平安拍了拍手中的交子,满意地将钱分开几处储藏。前几日平安还在骂沈玉明傻,可等她再在铺中见到沈玉明她才发现,傻的人好像是自己。这哪是她劫来的,这是他故意上贡的松口费。被现实蹉跎过的她才不会视金钱如粪土,只想这样的糖衣炮弹多来几次,说不定她就心动了,毕竟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再见面时这人不复往日精神,脸色苍白,嘴角淤青,俨然一副弱不禁风的小白花作态。只要平安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他便用那种可怜兮兮地眼神回望她。这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平安拿了钱,哪能不客气地赶他出去,最多请人出去。阿云到底是年轻小小娘子脸皮嫩,见他对自家娘子一腔深情,心生不忍,连把人劝出去的话都软了三分。可阿霄却不惯着他,同是男人,哪能不知晓对方眼中的心思,他上前两步便斯文有礼地请他出去。“郎君,请!”此话一出,两人那目光交汇处的火花都够点燃灶台的引火柴。沈玉明最近拉下面子讨好自家娘子,但不代表他愿意对别人同样和颜悦色。一时间,铺内气拔弩张,连空气都稀薄几分。眼看有人在看好戏,平安出言打断两人的对峙,开始赶客:“沈玉明,你说你不走?你莫要逼我动粗,你在这着实影响我的生意,你不走也得走。”见平安终于搭理他,沈玉明喜笑颜开,也不管她语气如何,他一拍手中折扇,潇洒挥手:“好办,今日的货我全包了。”“好。”有钱不赚是傻蛋,平安果断应声,“阿云阿霄,快去把所有的食材清理出来,咱们算个总数。”看着眼前那讨人厌的臭小子走开,沈玉明心满意足地挑了挑眉,大马金刀地找了个椅子坐下,漫不经心地摇起手中折扇。他这会出了钱,就是大主顾,自然可以监督他们干活,自幼在钱权富贵窝中长大,沈玉明享尽荣华,自然也深知其妙处。等铺中人忙完,沈玉明依旧巍然不动,只轻轻抬首,身后的小厮便将那些做好的小食派发出去。见平安看来,他温声解释:“码头附近多工人与乞儿,分给他们好歹也能填饱几分肚腹。”他就知道他家娘子爱钱,拿钱砸她果真没错,今日竟都没被赶出门去。平安听到这话不禁暗道糟糕,这人几日未见,段位怎么突然升华了,这背后难道有人在指点?一连数日,沈玉明都拖到铺子打烊之际给平安包场。这日,看着他尾巴快翘到天上的得意模样,平安吩咐阿云阿霄:“你们先回去,等下再来铺子扫尾。”沈玉明亦上道,转身吩咐身边小厮:“你们都出去,我跟娘子有话要谈。”平安看着众人退散,屋中只余她与沈玉明二人,平安倒上一壶茶,给两人各斟一杯。见他满心欢喜,平安轻叹一声,举起杯子轻抿口润唇:“你何必呢,我不会再同你回汴京了。”沈玉明垂首执起杯脚,并未直面回答,只解释道:“我知娘子视汴京为龙潭虎穴,之前确实是我不懂事,才对你的困境未能感同身受。那些害你的人我已经解决了大半,你放心,你不回去,我也不会回去。”“你这是什么意思?”平安添茶的动作微顿,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假药。“我。”沈玉明顿了顿,目光灼灼直视平安,“我愿意陪你一直住在江宁府,只消逢年过节咱们回去看看就成。”这话说得,好听但平安不爱听。“打住!”平安制止了沈玉明的话,她好笑驳斥,“你愿意在哪里那是你自己的事,我们俩无媒无聘,在律法上可无任何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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