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可成?”灰衣人的声音不由得让人想起一朵渐渐枯萎的花。贝无纪没有说话。“美人砂的潜伏期只有一个月,你该明白一旦毒发,她就只剩一炷香的时间。你想拿她的性命开玩笑?”冰冷的话语里满是讽刺。“你既知我已倒戈,又为何约我相见?”贝无纪冷笑道。灰衣人缓缓地说道,“为了再给你一次机会。”“哦?”“你既已取信于沈浪,杀他何难?”灰衣人大笑。“很难。”“那子琳姑娘?”沉默。“明天以后,世上不允许再有沈浪这个人。”灰色的眸子里流光微闪。一条瘦长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寂寞。他的手有微微的颤抖。声音有些干涩,“沈浪……”他对面静立一袭青衣,目光含笑,“贝兄无需自责,小弟明白。”凡是爱过的人都明白。夕阳残照,残月明晃晃的刀锋划出的竟是苍凉。他的刀很快,招式很毒辣。他从不屑使用那些卑鄙下流的伎俩。可是这次他破例了。决斗前的诀别酒里,他动了手脚。他的刀划破了沈浪的衣衫,一抹鲜红渗出。沈浪的脸色苍白,望着漫天燃烧的红云,淡淡道,““内噬丹”的毒看来已经发作了。”一旦发作,内力尽失。贝无纪的嘴角微微抽动,“我定替你救出朱七七。”四目相对,尽是无言。刀起,寒光熠熠。刀落,红梅朵朵。三月二十二清晨,薄雾。幽幽丛林深处驶出一辆马车,车上俨然放着一口新漆的棺材。马车在一个巨大的石洞口停下。一袭紫袍晃身下马,轻跃到门口,在洞门上有节奏的敲打暗语。石门徐徐打开,四名白衣婢女走出洞口。“你怎的带了口棺材回来?”年长的婢女瞅了眼棺材,嗔怪道。苏筱芸叹息道,“我和妍儿姐妹一场,哪舍得照门规拿抹化尸粉教她尸骨无存?”小个子的婢女喃喃道,“听说妍儿姐姐是死在王怜花手里?”苏筱芸幽幽道,“她被王怜花盯上,本想设计叫那王八蛋听命于门主,哪料……”沉沉一声叹息,似有几分悲凉。年长的婢女微微动容道,“妍儿尽心尽职,可是你正大光明地把她的尸体拉回来若是叫门中长老护法瞧见,只怕免不了要受鞭挞之苦。”苏筱芸眨了眨眼睛,娇笑道,“这不是有姐姐照应着吗?”圆脸的婢女冲着年长的婢女笑了笑,“黑长老出去好几日了,白长老还在看着少门主,八大护法此刻必定在寒池边切磋武艺,姐姐,咱们……”年长的婢女瞪了那圆脸女子一眼,叹道,“你们……动作还不快些?”苏筱芸娇笑着翻身上马,扬起马鞭。马车消失在黑黝黝的石洞中,青色的石门又再度合起。那长长的石洞尽头似有阳光隐隐闪烁。三月的阳光,三月的清风。贝无纪的酒喝了一杯又一杯。桃树下,昨日的血污依旧。唯青衣不复在。落叶被踩碎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贝无纪深邃的眸子微微一亮,手一扬。一个滴血的包袱便落在了一双枯瘦的手上。这双手缓缓打开包袱,冰冷的眸子终于流露出一丝暖意。那包袱里竟然是一颗血琳琳的人头。沈浪的人头!那双枯瘦的手在人头上轻轻按压,似在检验真假,良久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长笑道,“很好,很好。”“解药。”贝无纪的声音说不出的冰冷。灰衣人哈哈大笑起来,猖狂而得意,“我忘了告诉你,美人砂没有解药。”贝无纪的脸不住抽筋,终于所有的悲愤化作一声怒喝。“残月”起,气势如虹。灰袍涌动,卷起落叶缤纷。贝无纪的发髻散落,一招一式充斥着发狂的猖獗,只攻不守,不留丝毫退路。灰袍人袖中短剑左右开弓,配合极妙,精准无双,不仅没有落下半招反而剑气愈来愈凌厉,刀剑相击处火花四崩,剑锋一闪,直刺贝无纪咽喉。三寸。一寸。“嗤嗤”,数根银针急如闪电,直取灰袍人双眼。撤剑,后退,回袖,才堪堪躲过。环视,四野无人。“谁?”灰袍人低喝道,目光中亦露出惊疑之色,心中暗忖来人手上功夫了得。温和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教人分不清方向,“此处风景秀丽,两位在此打斗实在无趣的很,不如化干戈为玉帛。”话音刚落,银针再度破风而来,这次却是稳稳地扎在桃树上,竟似拼成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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