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奚缘的设想中,这么宏伟而恐怖的一幕,她应当以剑指天,肆意狂妄地笑,再不济受了伤,以剑撑地勉强支着自己的身体,脆弱又顽强地笑。总之不该是把剑顶在头顶,傻不愣登的挨劈。尤其不该有那么亮的雷,把她这傻不愣登的样子照出来!奚缘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思考着事已至此,要不要补一个以剑指天,大喊有本事再来!但云层中蠢蠢欲动,若隐若现的雷光打消了她的想法,这雷真可能表面上配合演戏,实际上借机把她劈死。又一道照亮天与地的雷!奚缘被劈得直不起身,她又抹了一把唇角,而后失笑。没地方抹了嘿嘿,衣服也被浸湿了。再一道雷劈下来!这一次照亮了奚缘偷摸摸往剑身抹血的动作,只能说不太像个敞亮人。越来越狂暴的雷劈在奚缘身上,她早就站不起来,但也没跪下,也许这就是修士的骄傲,不对天地俯首。当然,这也不是她趴在那里的理由。……“母亲,你确定她能对付你的死敌吗?”青年陷入深思。钟离于野望着此情此景,久久不能言语,最后只是幽幽道:“还好不是输在她手里。”不然重活一次,她得花很多时间思考人生。离这对母子稍远的地方,陈籁面对天地之间一阵一阵的亮光,也是很绝望。“能让你徒弟坐起来吗,”她说,“改成倚剑的动作。”这也太丢人了,晴师姐骄傲了一辈子,脸在今天被女儿丢尽了,她也与有荣焉。身边的人没有说话,她就奇怪地看过去,托修为高深的福,她将奚风远如今的装扮看得一清二楚——哪还有什么奚风远,坐那的只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玉雪可爱,还很无辜。“什么徒弟?”那个小孩歪着头,好奇地问。“没事了,一边玩去吧,”陈籁扶额,“你不如穿个女装假装路人溜了算了。”“没带嘛。”幼年奚风远摇摇头,样子非常无奈。“师妹这样子,”陈浮点评,“别有一番可爱之处。”陈籁开始怀疑自己家晚辈的审美了。“元宝这样,一定是疼得厉害,”奚吾还在埋头找伤药,“也不知道这些用不用得上……”这位更是师妹控晚期。最后一道劫雷落下,奚缘几乎空掉的血条渐渐回涨,在饱含灵力的甘霖下,伤口愈合,经脉重塑,修为比之以前不知强了多少倍。她自视内府,只见与她模样相似但更像幼年期的“她”端坐于其中,这便是元婴了。唉,真是可爱。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准备迎接师长朋友的欢呼。然而等待她的只有无情的掌声。奚缘从衣摆扯下一截布,愤怒道:“什么意思!嫌弃我给你们丢人了呗!”“啊,不是,”从头看到尾的带队老师说,“只是被你和本命剑的真情感动了,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奚缘一边接受师姐爱的检查,一边用怀疑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她的师父。幼年期奚风远打了个哈欠:“好困哦,我先睡了。”奚缘将布条两端抓住,扯紧:“啊?你说什么?”只待一个不满意就用布勒脖子让人自愿去世。奚风远猛地睁开眼,光速改口:“睡一觉感觉全身都轻松起来了,元宝进阶进得好快啊,太厉害了,英姿飒爽!嗯……咱们去你便宜爹那检查检查身体吧?”他扯着奚缘的衣袖,眼神不经意地往后一扫,除了神色难以辨明的宗门弟子,还看到了……一把在剑冢门口探头探脑的剑?那剑好像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挥舞了一下另外半截剑身,又缩了回去。……检查身体当然检查不出什么,正经修士渡完雷劫,那都是神清气爽,灵台清明,算得上一生中脑子和身子最好使的时候了。“你那把剑怎么回事。”奚风远瞥了眼陪剑主渡完雷劫还是乌漆麻黑魔气笼罩的剑。剑身带着点刚抹上的血腥味,真是绝了,说是刚屠完城跑出来的他都信。“好像是我的本命剑,”奚缘用师姐准备的手帕徒劳地擦剑,“它怎么是这样的?”本该和它同一批出世的凤啸在师姐手中可是灵气环身啊,这是出淤泥而全染了?虽然知道重生会改变很多事,但灵剑变魔剑也太离谱了吧!“有没有一种和纯洁无瑕的白月光分开多年,好不容易相逢却发现它已经成了魔尊的感觉。”奚风远打了个比方。奚缘犹豫片刻,对剑说:“那你能带我一统魔界吗?”天君梦好像行不通了,要不转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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