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傻帽怎么又在哭?”沈玉妖看麻了,她们在这里蹲守了三天,三天里,陆行睡觉会哭,看书会哭,练剑会哭……跟开闸的洪水一样。哭哭哭,陆家的气运都给他哭尽了!“我觉得倒也不是他哭完的,”陈绘实事求是道,“我们好像才是凶手。”陆家气运尽了,归根结底不是因为她们来抄家了吗?这里有起码六个渡劫提着刀虎视眈眈。“我只是单纯恶心他。”沈玉妖看这人就生理性反胃。现在哭得深情,对玉逍下手的时候可不见手软,更恶心的是,他还对玉逍的身体做出那种事……回想起战争结束后玉琳哭着跟她描述,那个魔族徒手剖出妹妹的心,然后生吞的场景,沈玉妖面色更加沉郁。龙女晴并不言语,只是抓剑的手紧了紧。“来了。”不知是谁说。……陆行哭了一阵,抚摸自己的心口,又痴痴笑起来,他的心,正和逍逍的心依偎在一起,一起跳动。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他拿起剑,仰头和迫近的身形对视,温柔地呼喊:“小芥,你来杀我了。”沈芥已经比他这模样要高了……事实上,父子第一次见面时陆行还不是这少年模样,他身姿挺拔,背着剑,对沈家众人伸出手,说:“姐姐,我们回家吧。”沈芥不会忘记那一幕,蓄势待发的魔族黑压压地包围沈家,嗜血的刀已经砍下他同胞的头,鲜血已经沾湿他栽下的花……陆行是怎么能如此无辜地说出那句话?“唔,”沈芥没有叫他父亲,也不愿意叫他名字,含糊道,“是。”陆行是破坏他平静生活的罪人,是沈家受创的凶手,沈芥每每见他落泪,都恨不得冲上来抽他,质问他:你配吗?但诚如修仙界最伟大的哲学家括弧自封括弧奚风远所说,人和神经病是说不通的。陆行也只会翻来覆去地哭,说她不爱我。沈芥是不明白谁会爱他,由此可见,自己的母亲真的是个圣人,和这玩意能谈一段。“在这里开始吗?”陆行依旧温柔的笑,还劝告他的孩子,“不要用这种短暂提升修为的丹药,对身体不好。”沈芥深吸一口气,他手中拿着镌刻无数法阵的剑——法阵是母亲亲手绘制的,未完成的则由他填补。二十年前,母亲及几位亲友在书房里,看着他绘制剑的雏形,他的笔触歪歪扭扭,作品不像剑,更像一只毛毛虫,大人看一眼就毫不客气地笑起来。他并不气恼,而是认真的说:“我要用它保护家人。”二十年后,他终于拿到剑,为的却不是保护,而是复仇。“那不重要,”沈芥声音暗哑,“你去死,就够了。”话音一落,长风骤起,两剑相撞,发出刺耳的声音。沈芥的修为由丹药、符箓、法宝和灵阵强行堆到渡劫期,只能维持一天,对身体的伤害极大。龙女晴并不赞成他亲自动手,反正只要最后一剑由他刺穿就好,为什么要拼命?沈芥却拒绝了,说弑母之仇,只有亲自报才能解恨。他走了,龙女晴却看向好友,她莫名感到一阵心疼:“如果我死了……”如果她死在和奚缘的初遇后,含着她一滴精血的奚缘,是会无知无觉地长大,还是倾尽一切复仇?她希望是前者,复仇的路太难走了。沈玉妖没说话,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更加悲伤。……沈芥不是陆行的对手,他当然不是陆行的对手,普天之下,能胜陆行一招的也只有一手之数,沈芥还是太托大了。“那些东西只是辅助,”陆行挑开沈芥的剑,“并不能挽救局势。”“小芥,你太弱了,”他怜悯又嘲弄地道,“自不量力,你的出生,真是逍逍人生的一大败笔。”陆行终于暴露自己的想法,他憎恨自己的儿子,如憎恨每一个被沈玉逍有意无意夸过的人。沈芥被打倒在地,五脏六腑皆伤,不得不偏头呕血,他伸手要抓剑,却被毫不留情地刺穿。陆行拔出剑,漫步向前,好似没听到附近担忧的呼声,他偏头躲开檐下冷箭,提剑一刺!千钧一发之际,沈芥不顾伤口,猛地抽剑穿去!这是不可能中的一剑,如果这垂死挣扎的的一剑能伤到陆行,那他早八百年就滚去投胎了。但就是中了,洞穿陆行的的胸口,陆行扔掉自己的剑,双手抚上剑身镌刻的阵法,那是沈玉逍的手笔,他看得如此清楚,摸得如此细致,像对待自己的爱人:“这样就很好。”“你不觉得吗?”陆行身上的魔气溃散,隐于夜色中,他却似浑然不觉,“逍逍,他们如此刻意地将我们分开,但从今天开始,我们的孩子每一次回忆你,就会连带着想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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