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烈闻言轻声笑了,继而起身走了下来,“皇姐,朕还以为你当真是来关心朕的。”“皇姐和母后大可放心,朕定然是会将那些人都打发走的。”眼看上官玉像是真的来劝诫他而已,他便也就放松了戒备,乐意跟她多说些心里话。“皇姐这些年在宫外过得可还好?”上官烈来到了上官玉的身旁坐下,右手指腹无意识地转动着左手上的翠绿扳指,眼神也有些微妙,看了她一瞬又挪开目光。上官玉闻言也顺势瞥了他一眼,这一眼有些久,久到上官烈都愣了一下,下意识摸起了自己的脸颊。“怎么了,朕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愣过神后他又笑了。“总归比宫里头要舒坦的,若不是母后病了,我倒也不愿回来。”上官玉也连忙挪开视线,不再看他,而是看向外面的宫墙,甚至是宫墙外的风景。“怎么,皇姐是在这宫里头过得不好?”上官烈像是在明知故问般,直视着上官玉的双眼,面上的笑却有些牵强。“皇姐可曾记得这宫里头还有朕这个弟弟?”“还是说,你的眼里只有母后和他们二人?”说着,他忽而冷笑一声,“那你可曾知道,上官令他已经病得终日卧床?而李鸣,他这两日还忙着迎他心爱的女子回府?”他故意说得夸张些,就是为了看到上官玉脸上的动容。果然,上官玉的面色变得僵硬起来,双眸垂下,藏在宽袖下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半响,上官玉站起身来,只示以他背影,“三弟自有人照顾,李鸣既是你看重之人,也应收敛才是。”“一介臣子,”她说出这几个字时,连嘴唇都似乎在发抖,“府邸里的女人比陛下还多,这不合规矩。”养心殿内的炭火很足,两人对话间还能听见那炭在火盆中燃烧翻滚的声响。上官玉很快就来到殿门口,那火盆就在她的身后。透过那火盆上空的一波又一波热浪,上官烈只能看见她模糊的白色身影,就要与外面的白云相融,仿佛她才是天上人。终归,终归自己这个弟弟在她心里没那么重要,他想。“来人,来人!”上官烈一把将桌上的东西都推倒在地,身上的怒气肉眼可见。桌上的瓷器物件摔落在地上,发出碎裂的声响,很快就引来了外面候着的人。禄前是第一个进到养心殿里的,他连忙上前去扶住看起来正在气头上的上官烈,站在他身边连大气都不敢喘,只堪堪扶住,还给后来进来的小太监一个眼神。那几个太监就连忙将地上的东西都收拾了去,一点儿声响都不敢弄出来。“陛下,陛下……”禄前手里的拂尘都凌乱了几分,可他哪里顾得上这个,他把手边的人扶到了原先上官烈坐的椅子上。待人坐稳,他才稍稍放下心来,给上官烈倒了一杯茶,手指触碰到杯壁,发觉茶已有些凉了,正想抬头唤人。“人走茶凉,不正是如此?不必换了。”上官烈的嗓音很低沉,说话声很轻,眼神也有些恍惚。禄公公只能在心底默默叹一口气,他太了解他眼前这位陛下了。这几年来,每每与长公主见面,总是要生一番气的。禄前也不敢在此时说些什么,只能闭嘴垂眸。养心殿一下又变得安静起来,片刻过后,上官烈拿起了那杯早就凉透了的茶水,望着那杯子冷哼一声,“这是她最爱喝的龙井,自她回宫,朕特意让人备下的。”他举杯一饮而尽,随后又用力将杯子往桌子前砸去,那杯子落到地上破碎成许多块碎片。“她可曾正眼看过?哪怕就一眼?”禄前守在一旁听着,上官烈嘴里的这句话不知是在说茶还是人。“还请陛下息怒,别伤了身子。”禄前半天也只能说这么一句。殿外的冷风一阵一阵吹进来,带动着火盆里的微小火苗,那风到人前时已变成了微微暖的。上官烈仿佛这一刻才发觉自己身旁有人,先是不易察觉地愣了愣,回过神后重重喘了口气,脸色变回了平淡,只剩额前几根碎发凌乱随风飘着。再开口,他已然变回了那个人前威严又冷淡的口气:“吩咐下去,让人挑些珠宝首饰往李府送去。”“朕也许久没见过李大人对谁如此在意了。”他勾了勾唇,左眼下意识微微眯起,眉向上一挑,一副要看热闹的模样。禄前早已习惯眼前这位帝王的变脸,只是沉默低头应是。这雪一停,便就停了许多天。徐心抵达长安城时,是个大好的天气,半空中吹过的尽是暖风。就连身上的衣裳都少穿了些,脸颊也被这暖意烘出了一抹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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