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烈一身玄色衣袍,目光灼灼盯着从殿门口走来的陆乔心,两侧的大臣们也都侧过头来,全数的目光都在这一刻停留在她身上。陆乔心强装镇定的面孔上终是露出一丝裂痕,她半垂下脑袋,动作慢条斯理,给坐在龙椅上的上官烈行了跪拜之礼。“民女陆乔心,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呼一吸之间,她身上仿佛都有着千斤重的担子,不遗余力地朝她身上压过来。事实上又何尝不是?整个大殿内,只有她一个女子,身边的朝臣,眼前的天子,他们那灼热的目光,恨不得将陆乔心看出一个窟窿来。皇宫一向是个吃人的地方。顷刻,上官烈才抬起手道:“起来吧。”“谢陛下。”陆乔心站起的瞬间,后背方才的滚烫一下就消失不见,反而觉得冰冷起来。她站定后的呼吸也还未平稳下来,目不斜视,却也只能半垂眼眸,映入眼帘的只有上官烈的下半身,那身玄色的衣袍。这般场面,尚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何事,任她陆乔心有多少心眼,眼下也猜测不到,这位帝王究竟要做些什么。更别说她心中还有对某人的担忧,各种复杂的情绪糅杂在一块儿,她有些乱,乱到衣袖下的手指在悄悄发颤都察觉不到。“看来阿鸣是当真喜欢你啊,连平日常要佩戴的玉佩都给了你。”上官烈看向她的灼热目光黯淡许多,嘴角扯起几分笑意,可后面说的话却是冰冷而残酷的。“陆姑娘,不。”他又摇摇头,“朕或许要唤你陆五姑娘,又或是宁王妃?”语毕,上官烈那不可忽略的视线又紧巴巴停在陆乔心身上,两侧的朝臣一听此话,片刻间就小声哄闹起来。面面相觑,议论纷纷。陆乔心站在中央,闻言耳边轰隆一声,睫毛微微颤抖着,皱着眉,随后下意识抬眸,与不远处的天子四目相对。一阵酥麻从后腰向后脑勺攀爬,心跳骤然加快,与之对视的眼眸也忍不住露出了丁点怯意。她始终没有说话,反倒是两侧的朝臣,说话声音虽小,可她却也听去不少。“陛下说的可是真的?那陆家当年不是满门抄斩吗?怎的还冒出个陆五姑娘?”“会不会此陆五姑娘非彼陆五姑娘?话说我怎的没听说过那姓陆的还有个五女儿?”“听闻陆五姑娘从小体弱,看着像是个活不久的,何况又是庶出,儿女这般多,谁乐意天天将个病秧子挂在嘴边?”“看样子,若真是那宁王妃,怕是从前在陆府都没出过门吧?”“那她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这一字一句她都听见了,心里一阵寒凉,上官烈迟迟不开口,也让她感到煎熬。宁王妃在世人的眼里,早就同那宁王称号一同消失,眼下又出现在此处,岂不是成了笑话?原先还有几分笑意的上官烈忽然抬手一拍眼前的案几,神色难看起来,“真是好大的胆子!”底下一瞬就收了声,一个个的全都跪下,最后陆乔心也跪下来。“陆家五年前参与皇位之争,全家死路一条,就连当时的太子妃都未能逃过,你是如何逃脱的?”“抗旨不从,陆乔心,你可知你这是欺君之罪?”五年前的那场大火,至今都还在她脑海里不停燃烧着。皇位之争一事,她来到长安后私下打听过,先帝身体一向康健,病逝一言不过是明面上的说辞。而那时上官令被封为太子没多久,紧接着他与李鸣一前一后成婚,新婚不过三月,宁王府一场大火烧成废墟,上官令被废太子,倒是上官烈继了位。那么这陆家灭门一旨是先帝所下,还是上官烈呢?这其中的关系一时之间思虑不出来,可是先帝的死必然有蹊跷,断不是逼宫这般简单,而如今上官烈探陈阿婆的消息也甚是奇怪。她不信没人知道当年的来龙去脉。“民女不知陛下所言何意。”她人还跪着,额头贴着手背,却是在装傻。“岂有此理。”禄公公站出来甩了甩手中的拂尘,“大胆罪臣之女,也敢这般顶撞陛下。”闻言陆乔心内心冷哼一声,半个时辰前还唤自己陆姑娘呢,眼下倒是口口声声称她为罪臣之女了。两侧的大臣一声不哼地埋着脑袋,好似这般就同自己毫无干系。“好一个不知朕所言何意,想来阿鸣也是被你给蒙蔽了,否则这杀头的大罪,怎可能瞒着朕。”上官烈不紧不慢道,“那就让朕来告诉你,朕,究竟所言何意。”陆乔心听着这话,倒是觉得可笑,人都被他发落去护送和亲队伍了,还在路上安排刺客,眼下倒是在众人面前替他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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