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陈昭早就派人观察着太史慈府邸的消息,只怕真会被她这番说辞骗过去。好在陈昭今日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昭今日并非来寻子义。”陈昭低头喝了一口水,把茶盏放下。“太史子义神射无双,忠肝义胆之名在东莱郡人尽皆知,可昭听闻子义年幼丧父,由其寡母抚养成人。”听到陈昭这番话,李楼挺直脊梁,她敏锐听出了陈昭这番话的重点。不是她的儿子太史慈,而是她这个太史慈的寡母。莫非是有以母胁子之意?李楼淡淡道:“子义的确由老身独自抚养成人。不过子义并非是愚孝之人。”话中隐含的意思是不要想着可以用她胁迫太史慈。陈昭却丝毫没有把话题往太史慈身上扯的意思,反倒饶有兴致追问起了李楼。“这么说,太史慈一手神射之术便是夫人所授喽?”李楼似乎被陈昭一句话引起了久远的回忆,她失神片刻,许久方才回过神来,神色却已经不似方才那般紧绷了。“的确是老身所授。”李楼露出了与陈昭见面后的第一个笑容,她语气中带着些许自豪:“老身是飞将军李广后人,一手神射乃是家传的本事。”“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李夫人原来是飞将军李广的后人。”陈昭引用了后世的一首诗。“正是家祖。”李楼面上笑容更多。两汉对军功崇拜,李广虽有“飞将军”的名头,可到底更出名的是一句“李广难封”,惋惜者多崇敬者少。虽不知这首赞扬之诗是谁所作,可从陈昭口中听到这么一首对自家祖先的赞扬之诗,已经足以让李楼高兴了。陈昭忽然起身,对李楼拱手一揖,正色道:“我此次前来是想请李夫人做我麾下幕僚。”“我?”饶是李楼岁数已经不小了,也自诩见多识广,可陈昭这番话还是把李楼震得直接起身,震惊看向陈昭。陈昭大笑,走到李楼身前:“昭要请的贤才,正是李夫人啊。”儿子拐不到,老母她还拐不到吗?姜还是老的辣,太史慈只是一个神射手,李夫人可是能教出神射手的老师。有了好老师,还怕培养不出来好弓手?李楼只觉自己脑中乱糟糟的,分明她已经不再年轻了,分明她早就想好了如何替儿子拒绝反贼的招揽可听到陈昭称呼她为贤才的这瞬间,李楼的第一反应却不是“此人是黄巾余孽,没有前途”,而是“我如何能是贤才”。“老身不过一介乡野老妇,如何担得上贤才之称。”李楼麻木道。李楼悲哀发现她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却酸胀的厉害。这不是她的从心之论。这只是她的理智之言。“儿子难道还能胜过母亲吗?”陈昭反问。一个刁钻的问题。东汉举孝廉取士,对孝道十分看重。所以这个问题只有一个答案。李楼也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是“儿子比不上母亲”,所以就干脆闭口不言。陈昭看着李楼道:“太史子义是贤才,太史子义的老师自然更是贤才。昭求贤若渴,请贤才辅佐我有何不可。”“至于老妇之言,夫人可有四十?”李楼略微恢复了平静,又强装从容的僵硬坐下:“老身我,三十又八。”她的儿子已经及冠成人,李楼自称老身已有数年,可对上陈昭那双诚恳的眼睛,她却只能挤出干巴巴的“我”。“姜尚七十二岁才遇周文王,夫人才三十八岁,这算什么老妇。”陈昭真心实意反驳李楼。三十八岁,多年富力强的年纪,尤其是对于弓手,黄忠跟随刘备的时候都六十岁了,也嘎嘎能打。“李夫人难道不想光复先祖荣光,让天下人都知道李广后人亦是神射手吗?”陈昭敏锐察觉到了李楼对“李广后人”这个身份的认同。“有飞将军射杀匈奴的箭术,难道李夫人只满足射兔吗?”“李夫人何不随我回平原郡,领数千弓手,驰骋沙场之上,继先祖未成之愿,搏个侯爵之位呢?”陈昭一连串的反问直接把李楼问懵了。堂内陷入诡异的平静,谁也不先开口。陈昭气定神闲低头喝水。她相信李楼会跟自己走。“使君就有这么大的底气能够成事吗?”久久,李楼终于开口。陈昭平静道:“不成则死,死有何惧?”“你随我走,成,则完成先祖未成之志,封侯拜将;不成,则天下知你李夫人作战英勇、战死沙场。你不随我走,则天下无人知世上曾有过你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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