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曹操似乎和其他官宦子弟没什么不同,都是仰仗先人荣光,在朝廷中担任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颍川陈熙宁。”陈昭浅浅一笑。“原来是颍川陈氏的女公子。”曹操不动声色,“操亦有好友出自颍川陈氏,敢问令尊姓甚名谁,操或许与令尊亦有所往来。”曹操脑中思索,颍川陈氏向来与宦官为敌,为何会有族中女子在张让府上居住“你就是曹孟德?”陈昭惊讶捂住嘴巴,“家中长辈曾对我提起过曹公,说你文武双全,是世间难得的英雄人物。”“我尤其喜爱你的诗,天地间,人为贵。立君牧民,为之执则”曹操听到陈昭念他所作的《度关山》,颇为诧异。“女公子竟知晓操所作之诗?”不仅知晓,我还背过好几首,东临碣石以观沧海、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月明星稀乌鹊南飞陈昭面带笑容,顺口就和曹操谈论起了诗词。二人越聊越投机,曹操几乎要抚掌感慨:世上竟有知己如此懂操。就在此时,一道爽朗笑声从远处传来:“阿瞒,我寻你半天了!”陈昭打住,看了一眼来人方向,微笑和曹操告别。来人终于走到曹操身边,看着陈昭悠然离去的身影打趣:“阿瞒原来是与佳人有约,倒是我唐突了你们。”“本初不可妄言。”曹操对袁绍解释,“此女居于张让府上,操不过是想打探清楚她与张让到底是何关系。”袁绍不关心谁住在张让府上,十常侍是人,有亲故也正常,何况还有数不清的人走他们的门路买官,若是张让府上来往之人他都要一一关注,那早就被累死了。他随口一问:“想必阿瞒已经从那女子口中问出些东西了。”“这”曹操猛然回过头才发现他和陈昭聊了半天居然什么都没问出来,反倒是他被陈昭引进了沟里。“那你们刚才热火聊天都聊了什么?”袁绍大笑揶揄。曹操老脸一红:“诗赋”“阿瞒好文章,我懂。”袁绍了然,他自小和曹操就是好友,自然也知道曹操对文章诗赋独有情钟。曹操皱着眉毛不争辩,心里却觉得不对劲。寻常闺中女子,哪能看穿他的套话,甚至还反过来引着他岔开话题呢?只是他怀疑也无用,张让在朝中势力一手遮天,不是此时的他能开罪起的。“阿瞒可知司马直上书陈事,以死相谏之事?”袁绍话题一转,立刻把曹操的注意力引走了。曹操大惊:“司马直死了?”今岁南宫云台殿失火,陛下为修缮宫殿敛天下田亩税十钱,钜鹿郡太守司马直素来清廉,不愿意为钱财剥削百姓,此前多次上书陈事,只是最终还是被逼着往洛阳来了。“回你府上细说。”袁绍一马当先往曹府方向走,曹操紧随其后。“晦气。”临近曹府时,袁绍远远瞧见正朝这边走来的张让,眼中闪过一丝嫌恶,下意识地低声啐了一口。旋即,他双脚像是钉在了地上,脊背挺得笔直,就这么直接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曹操则垂目收敛情绪,脚下微动缓缓移至一侧。从宫中回府的张让看到袁绍也没有好脸色,轻蔑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入府。袁家权势滔天,袁隗更是货真价实的三公。他这个三公是真有权势,而非花钱买来。张让虽说不畏惧袁家,可也犯不着因为一个晚辈就与袁家翻脸。袁绍和曹操进入府中后,袁绍对曹操抱怨:“张让国贼也,欺下瞒上,祸乱朝纲,满朝公卿竟无一人能斗过他。”“天子只信宦官,朝廷诸公皆无计可施,只能韬光养晦以待日后。”曹操面色坦然。“人人都韬光养晦,那这天下何时才能好?”袁绍朗声道,“旁人做不成的事,你我未必做不成。”曹操呼出一口温热的气,拍拍袁绍胳膊:“本初所言甚是,旁人不敢,咱们敢!该劝说陛下于京中设立新军,你我若能有兵”张让府中。“真是晦气,今日又遇上了袁家那个小崽子。”张让向陈昭抱怨。这段时日,张让对陈昭越发深信不疑,每日都要看到陈昭才能安心,陈昭在通过他的嘴得知朝堂上大小事情的同时,也不得不听张让喋喋不休的抱怨。琐碎但是有用。陈昭能够感受到张让对她一日胜过一日的顺从,宦官总是下意识围绕帝王行事,他们没有子嗣,没有功绩,性命和富贵由帝王操纵。宦官像是菟丝子,必须紧紧攀附帝王这棵大树。可张让知道现在他依附的这棵大树就要死了,所以他必须找到下一棵能让他攀附的大树,于是在他看来全知全能的陈昭就渐渐成了那棵可以攀附的“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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