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直接推门而进,果然看到陆润之伏案作文,脚下落了废纸也未曾察觉,再一瞧,他盯着笔下的文章,眉头轻蹙,像是对写出的东西不太满意,又想不到更好的修改方式,纠结得不行。不知怎么,她见不得他这幅为难的模样。宋瑶轻轻走进去,捡起桌角下落下的宣纸。“青连,我说过了,待会儿再吃。”从宋瑶进来开始,他都未曾抬起头,这会儿还将她当作青连呢。宋瑶折起宣纸,放在他手边。陆润之闻到一股熟悉的清香,抬起头,宋瑶溢满笑意的双眸映入眼帘,思绪猛地从繁文中抽出,他握住笔的手顿住。宋瑶笑着道:“傻掉了?”陆润之这才放下毛笔,摇摇头,眼底是一片倦色,鲜少见的模样。宋瑶可见不得他这样,按着他的肩膀,叫他坐在椅子上,语气不自觉染上了疼惜,“怎么了这是,让我瞧瞧。”她一贯是懒得费心思去看这些繁体字,读起来晦涩难懂,却见不得他这幅烦恼的模样。陆润之没说话,靠在椅背上,单手撑着额头,半合着眼,像是累极,也未曾阻止宋瑶去看他写的文章。宋瑶仔细地阅读他写的内容,说实话,读起来脑壳疼,她曾在博物馆见过古时状元所做文章,文章逻辑严谨,论证有据,字体飘逸潇洒,而他所作文章与那些状元写的不相上下。只是未曾真正涉足朝堂,一些想法稍显理想,若是日后加以打磨,必时将相之才。只是这读起来也太费劲了些,她宁愿看一百本账本,也不愿读这些令人头疼的繁体字。宋瑶眉头紧皱。陆润之瞧着她的神色,好似有些骑虎难下,于是站起来,道:“本就是瞎写的,不值一看,也不必为此费心,我们吃饭去吧。”一番话颇为照顾宋瑶的面子。宋瑶觉得他是个长得好看又很体贴的夫郎,从未瞧不起人,真是妙人,眼中的笑意更深,放下宣纸,握住他的手,捏了捏,“子澈这双手,不仅长得好,还写的一手好文章。”陆润之在她温柔的视线下,垂下了头,似是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宋瑶指着文章中段的内容,“可是在为此处烦恼?”陆润之眼中滑过错愕,宋瑶所指正是他烦恼了一下午的问题。见他错愕的神色,宋瑶笑了笑,指尖在纸上点了点,“子澈通篇所论皆站在庙堂的角度,论述严谨,辞藻华丽,子澈位庙堂之高,不知江湖之远,忘记了民为邦本,若子澈有时间与京中百姓聊一聊,或许有新的启发。”位庙堂之高,不知江湖之远。民为邦本。陆润之定定地看着宋瑶,心跳忽然慢慢加速,一直堵塞的思路忽然打开,眼前的思路开阔,他未曾想到宋瑶不仅读懂了他写的文章,还能一阵见血,却委婉地指出他通篇文章从一开始立意就偏离实际。除此之外。陆润之深深地望进宋瑶的眼中,从始至终,她并未对他身为男子,却作出这种文章做出任何评价,仿佛这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甚至还为他解决困惑,明明他在做的事情,对男子来说,称得上是离经叛道了。她给他一种感觉,仿佛可以包容他的一切。陆润之滚了滚喉咙,低声,“为什么?”宋瑶不明所以,“什么为什么?”接着伸手弹了下他的额头,“我也不太懂,瞎说的啊,你自己斟酌斟酌,别被我带跑偏了,毕竟你们这文章也太难了。”陆润之摇摇头,“没有,你帮了我很大忙。”她能说出那样的点评,定然是读懂了文章,并且一言道出问题所在,她远远比他想的要聪慧很多。“那就好,我就见不得你愁眉苦脸的模样。”宋瑶努了努桌上的宣纸,“这些先放放吧,也不急于这一时,日后好好修改便是了,天色已晚,先吃饭吧。”本就是为这篇文章发愁,眼下得了解决办法,这篇文章还需细细打磨,多半是要重写,陆润之脑海中已经有新的思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写出来,况且他也已累极,不打算再继续,于是应了。“你来找我还有什么事吗?”陆润之担心她只顾说自己的文章,还有别的事,于是提醒道。宋瑶摊手,“没别的事,娘亲叫我们去他们那里吃饭。”陆润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叫母亲父亲等着。”宋瑶拉住他,笑,“别着急,她们两个哪里会是饿着自己的性子,想来这会已经在吃了,我们自己吃好了。”陆润之不赞同,“这怎么好?”宋瑶:“没事的,我差人去与他们二老说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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