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娘拉住了她,道:“既然他兄弟二人不在,我今日做了好多个锅贴大饼,就差这锅了,姑娘既然来了,不妨尝尝。”苍凌另一手握住陈大娘拉她的手,正要推开回绝,陈大娘又道:“别走了,我还想谢谢你当日的救命之恩,可也没什么可报答的,苍姑娘可不要嫌弃。”她这样说,苍凌更不好拒绝了,便应下了,道:“好。”陈大娘将锅放在灶上,点燃火柴,刷了遍油,火候足够,便将准备好的锅贴放上去,她手指早就摸出厚厚的茧,足以应对铁锅的高温,还游刃有余地将饼贴平。苍凌坐在一旁,面上没有什么表情,静静地看着,柴火的噼啪声和面饼的香味一同传过来,她问道:“逃路艰险,大娘为何还要带着这口大锅?”陈大娘道:“这可是家里祖传的大锅,好几辈子人都靠这口锅吃饭,如今呐可不能在我手里断了。”她正好侧身抓了把葱花,身形已有些佝偻,背部总是微微地弯着,苍凌不解道:“不沉吗?”陈大娘转头看着苍凌,面上是朴实的笑,她笑道:“沉啊,你看我这背,小时候背着竹篓捡野菜,中年的时候背着孩子,现在老了,又碰上了战乱,得背着这大锅,但可这是全部的家当啊,有一天背上空荡荡的,反而还不习惯,总觉得浑身轻飘飘的,风一来就怕吹跑了,总得有东西压着,才觉得脚是踩着地有了实感。”她给苍凌指道,“看见那头的山头没,那边就是辽州了,小时候我没少上山跑着玩被父母揍呢。”漠北的山连绵广阔,连成一条望不到头的天际线,漠北的人都生得高大,连田野上跑的马儿也壮伟,在一望无际的田野驰骋,在这里有数不尽的日落晚霞,待太阳西沉过后,便剩下一片浓重的余晖残焰,照着这片如此厚重的大地。锈色的天空映在苍凌的脸上,火光将她的另外半张脸镀上一片暖橙色的光,她疏眼冷落,摸着地上的青草茎。“饼好了,姑娘尝尝,小心烫。”热腾腾的锅贴饼递来,驱散了寒夜,苍凌接过,交替递着,吹着手,咬了一口,软香的面饼填入味蕾。“怎么样,好吃吗?”大娘问道。苍凌点了点头,又有一大娘忽然坐到了她旁边,拿着针线,看着她。陈大娘道:“这是李大娘,昨日你救下我时,我便发现你衣摆破了个口子,昨日还跟她念叨着呢,她带着针线,想给姑娘缝一缝,赶巧姑娘便来了。”李大娘拿起苍凌的衣摆道:“姑娘放心,我手艺好着呢,昨日我就在陈大娘旁边,若不是你,怕是下一个砍头的便是我了。”苍凌低头看着李大娘缝着口子,也不知是何时衣摆处破的,这衣服还是萧昭派人准备的。夜风吹过来,吹散她的发丝,她懵懵地吃着饼子,险些吃了一口头发,正要撩时,突然身后伸来一只手,拂过她的头发,轻轻扫过用手梳着,苍凌转身看见一陌生妇人,眉眼慈祥。李大娘道:“姑娘莫怕,这是我媳妇梅娘。”梅娘道:“昨日可真是被吓昏了头,只看到姑娘一人便将那匈奴杀退,真是女中豪杰。”苍凌眨着眼睛,饼还塞在嘴里,张着嘴却不知说些什么,半晌才又嚼了两下。梅娘捋着她的长发,“姑娘平日散着若不方便,梅娘替你编个辫子可好。”苍凌缓缓僵硬地应了声好,她一动不动,吃着饼子,天辉逐渐变暗,只剩下那柴火热切地燃烧着。她睫毛颤动,火光渐渐洒进了她眸中。等饼吃完了,衣服也封好了,头发也扎好了,她看衣摆针脚细密,比她修大锅的水平还要好。她道:“多谢。”陈大娘摆了摆手,“情不就是这样,你帮帮我,我帮帮你,一来二去就近了,姑娘以后若有什么想要地跟大娘说。”苍凌低下头,陈大娘没注意到她神色,走前又给她塞了好几个饼子。她才离去,借着月色走在一深一浅的草地上,长长的辫子甩在脑后,一摆一摆的。第二日,主营帐内,萧昭以彻夜思索着前线,如今朔州两面被围,匈奴虽仍未攻来,一方面是那将领受了重伤,有些忌惮,另一方面就是在熬,等他们松懈,所以萧昭这几日未得睡眠,看着地图部署战术。羽三端来一盏茶,劝道:“主子也应当注意自己身体为是。”萧昭喝下茶,摆了摆手,羽三只好退去,等到再一夜过去,天色欲亮之际,他捏了捏眉心,问道:“现在几时了?”羽三道:“寅时三刻了。”萧昭递出一沓墨纸,上面是他这几日布谋下的阵法,他道:“将此交给两位将军,按此进行操练,如若匈奴来战,便用此阵法,若能做到灵活多变,出其不意,方能大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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