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快吃午饭时,许临越才坐着轿子回来,满头都是汗,里衣都被浸湿了,许行知赶紧扶着他坐下,倒了一杯水递过去,让他慢喝。直到苍白的脸色慢慢回缓,许行知才问道:“今日朝堂上发生何事了,怎么回来的这么晚。”“那群老东西真的是不要命了,科考作弊这么大一件事,他们一群人竟然也敢上折子,求请圣上手下留情。”“确实是不要命了。”许行知匝舌:“不过这次科举,好些三品往上的大官,家中都有子嗣下场,要是真被抄斩了,哭都没地哭。”“现在知道急了,当初作弊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急。”许临越没好气道:“你大哥读书可是没少吃苦,咱们家费尽心血给他请名师,日日天未亮就爬起来苦读,字不好看坠着小秤砣在那练笔力,整整十多年。”“每次送他进考场,出来后都得大病一场,夫子都还说,行笙算是很有天赋的了,这才能走到这一步,你以为真那么容易就能考上啊。”“你看你,好吃懒做,就知道吃吃睡睡。”“我哥厉害我肯定知道啊,我就指着以后抱我哥的大腿。”许行知毫不客气的瞪回去:“你夸哥就夸,在这一贬一捧是什么意思,故意离间我和我哥的感情啊。”“别在那找不到重点了,赶紧说说今日朝堂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哥什么时候能出来啊。”许临越憋屈的瞪了他一眼才道:“不知道。”“您还在这卖关子呢。”许行知气笑了:“那你说今天那么晚回来,到底发生什么了,好歹让我有个底吧。”见他还是低头唉声叹气,许行知去灶台里端出一直在热的煎饼碗,自己拿着一块当小吃啃,一块递过去:“我早上起来亲自煎的饼,就等你和哥回来。”“这京城,腥风血雨啊。”许临越长叹一口气,接过饼恨恨的啃了一口才道:“圣上这段时间罢朝可不是在修身养息,自个在皇宫里磨刀呢。”“那些参与舞弊案的举子,确凿舞弊的,以及主考官等一众主要责任人,全部人头落地。”许行知倒吸一口凉气:“今日问斩了?”“没,三日后,在午门问斩,不过名单已经出来了。”许临越语气颓颓的:“咱行笙不在抄斩里头,但是具体定什么罪名,也还没下来,不知道圣上到底是怎么想的。”“今日回来晚,是有些老东西觉得圣上这些年心慈了,就敢在那放肆,当场砍了几个,还有几家跳的很凶的,圣上直接罗列出罪名,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反正那场面乱的很,哭声嚎叫声,还有些直接撞柱以示清白的。”许临越长叹:“你老爹我看都不敢看,跪在地上,偷瞄上几眼,就怕下一个点到的人是我,你大哥要出什么差错。”“看来这京城,天要变了。”许行知光听这描述就知道,这一场大血洗有多干净,谁要是敢在这节骨眼上闹事,那可真的是……。“那这科举舞弊案背后的主谋是谁?”“没有主谋,又全都是主谋。”许临越冷笑一声:“这哪里是一场科举舞弊案,分明是那群野心勃勃的老狐狸,想要操控会试上榜的人。”“殿试可是圣上出题,没法提前做准备,那群酒囊饭袋的水平实在太差;名声特别响亮中举可能性大的,自身水平特别优秀的被提在了前面顶着,不然你以为有那么多能过的漏网之鱼?”“复试过了关的,排在末尾中举的那些人,也是交了‘过试钱’的。”许临越说的那叫一个畅快:“好在肚子里有货,这次逃过一劫,只是还得回去再沉淀沉淀,三年后再来。”“三年的时光,谁知道会出些什么差错,而且历经了此事,再次重新入职为官,往后的路,也不见得好走。”“话说今年的状元郎,出身寒门,长相俊美,被楚家榜下捉婿,花了不少人情才博来现在这个职位,可惜了……”许行知在旁边听着他不停的叨叨,时不时还补充着被这场科举波及的一众人,莫名有一种,我家其实也不是最惨的自我安慰感,真是让人始料未及啊。这次圣上可是下了狠手,那些肆无忌惮造作的,直接就是一个砍字,剩下的一些老家伙全部战战兢兢,生怕这铡刀下一秒就落到自己脖子上。上面的人死了,这职位自然也就空出来了,这巴掌人人都给了,那甜枣该许的也许出去,马上就有人被提拔起来,朝堂上没被摁死的,几乎都往上提了提。哦,许临越没有,他原本就已经是户部侍郎了,上司为人清正,并未参与其中,没有给他这个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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