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一系列的巧合没有人刻意安排,谁都不信。曹墉真的死了吗。若他还活着,这个曹墉很可能是重要线索,助她查清倒卖军粮,出卖谢老将军,致使三万大军枉死倒马关的幕后真凶。线索太少,又隔了年代,需要理清的东西太多,见谢郁棠看完信眉间又凝了起来,怀瑾就知道小姐八成又得在书房里坐上一天,叹了口气,把房里的炭火拨暖了些,合门退了出去。谢郁棠一连几日都在书房,饭是正常吃,觉也正常睡,但是餐食之外再送去的汤水甜点全都没胃口,手中的笔就没放下过,桌上的案牍也好密信也罢,刚批完送出去便又送来新的一摞。怀瑾跟握瑜也只能陪着熬。“以前小姐虽然也忙,但好歹有活气儿,会跟咱们说笑逗趣,兴致来了还会同苏世子在后院切磋剑招,哪像现在……”握瑜打了个哈欠,昨夜在谢郁棠书房磨了一宿的墨,手腕都酸了,“昨天礼部递来同北戎互市的具体方案,小姐批了一宿,刚睡下,我也回去睡了,你看着时间,小姐醒了给她备好热水。”过来轮班的怀瑾叫她快去歇息,守了几个时辰,估摸着谢郁棠快醒了,便差人去后厨吩咐准备餐食,自己则去取铜盆锦帕,伺候谢郁棠晨起梳洗。谁知到了门口,正撞见一个青年端着打好的热水往这边走来,怀瑾愣了一下,认出这是接替苏戮的新任侍卫长,郑秋实。能在公主府当差的,家世都不差,这位郑侍卫长出身江南旺族,父亲世代经商,富甲一方,母亲是书香门第出来的世家小姐,他本人也长得眉目清秀的。怀瑾从那张明显是仔细梳洗后的脸看向他手中的铜盆再看向铜盆边沿整齐搭着的巾帕,不确定道,“你这是要?”郑秋实耳朵有点红,仍坦荡道:“听说之前苏世子就是这么伺候殿下的,我……虽不及世子有经验,但我一定会好好做的。”顿了顿,他有些不确定:“殿下她……是不是喜欢跪式服务?”怀瑾差点给自己呛到。好说歹说终于把人劝走:“好好保护殿下安全,侍卫长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职责。”郑秋实盯着怀瑾从自己手中夺走的铜盆巾帕,走得犹自不甘心:“……有也可以的。”怀瑾直觉头痛,进到屋里谢郁棠已经提笔在写东西,头也没抬:“以后不要什么人都放进内院。”怀瑾一愣,知是外间动静被小姐听到,忙垂首认错,保证下次决不再犯。谢郁棠几乎每日熬夜,早餐也没什么胃口,吃的不多,怀瑾琢磨着还是得去吩咐膳房煲些滋补汤水,多少劝着小姐喝点,一路走到膳房门口,却在看清门外等着的人时硬生生顿住脚步。“……苏世子?”半刻钟后。谢郁棠停住笔尖,抬眸:“他说有事同我谈?”“是。”怀瑾顿了顿,“世子说……想向您借驭灵引。”谢郁棠眼神一凝。驭灵引。这是谢氏用来驭下的独门毒药,她虽未在苏戮面前提过,但府中每月都会有专人来领解药送给分散在各地的暗卫。苏戮来府中已有数月,她也未刻意防他,看来……他果然一直在暗中摸查。谢郁棠指尖在桌上点了几下,沉声道:“让他进来。”门扉应声而开,谢郁棠抬眼看去,不由呼吸一窒。苏戮身着演武司司主袍服,玄色长襟秀金线暗纹,肩上披着墨色大氅,玉冠高束,长眉入鬓,仿佛一直收敛气息的长剑终于出鞘,属于上位者的威压感沉沉袭来。谢郁棠恍惚间好像看到前世那个有着杀神之称的小慕清王。看惯了他在自己面前低眉垂目乖到不行的样子,竟差点忘了此人是比蔺檀更危险百倍的人物。谢郁棠心下绷紧了弦,面上却笑道:“苏世子……或者说,小侯爷前来,有何贵干?”她微妙的语气让苏戮撩袍的动作有片刻凝滞,他跪坐于矮桌前,与谢郁棠搁案对坐。“禁军人事繁杂,演武司司主并没有那么好当,我初来乍到,想站稳脚跟免不了要使些手段。”他缓缓抬眸,静静与谢郁棠对视:“今日前来,是想向主人……”谢郁棠挑眉,少年顿了顿,从善如流改口,“想向殿下讨些驭灵引。”他倒是直白。控制手下拿捏人心,还有什么比驭灵引更合适的?“我为什么要帮你?”苏戮垂眸,矮桌上空空如也,他知道谢郁棠常在这里处理事务,方才这方矮桌也一定堆满了卷宗,可她把东西都收了起来,一片纸也不留。谢郁棠也在观察着面前少年,他面容平静,像一潭无皱的池水,只在偶尔垂眼时会勾起有些涩意的弧度,快到人怀疑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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