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振骂骂咧咧的走了。那人等宋振走了,这才冲苏戮恭敬拜道:“殿下也请您过去。”谢郁棠那夜一时情绪上头,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扑进了人怀里,等反应过来又觉得马上把人推开太过丢人,索性在他肩上痛快发泄了一番,哭也哭完了,抱了抱完了,终于后知后觉感到一丝尴尬。抱就算了,怎么还在人家怀里哭呢?她前世一人在后宫,什么明刀暗箭什么人心幽暗没见过,天塌下来她也不哼一声就是干,怎么,怎么就因为人家几句话,在他怀里哭成那副样子?谢郁棠自诩活了两世,说不上老谋深算,至少也算处变不惊,怎么就能干出在年龄比自己还小些的少年怀里哭到眼鼻泛红这种事呢?不能想,一想就尴尬到脚趾扣地。于是谢郁棠十分没出息的鸵鸟起来,非必要不见苏戮,就算要见也得把怀瑾握瑜叫来陪着,公事之外的话一个字都不多说。弄得握瑜还悄悄八卦过,问她是不是又跟世子闹别扭了。闹没闹变扭她不好说,但那个宋振显然还是太闲了。有事没事老往演武司跑不说,竟然还让苏戮给他蒸鱼吃,她谢郁棠的人也是他能随随便便使唤的?苏戮敲门进屋,看清屋内情景却是微微一愣。怀瑾握瑜都不在,只谢郁棠一人伏在案上处理公务。屋中炭火旺,她只穿了件素色单衣,脸颊被熏出淡淡薄粉,青丝柔顺垂在身后。苏戮收回目光,垂首将整理好的批注呈上,那小笺上笔锋笔锋凌厉,寥寥数语便能点出关键所在,谢郁棠看着,眉头松了些,虽没说什么,但看样子是极为满意的。苏戮眼角极细的勾出一道上挑的弧度。这几日都是如此,接下来便该是逐客令了,他垂了眉目正要识趣告辞,便听谢郁棠道:“司中可还有要事处理?”她问的是演武司。苏戮愣了下:“没有。”“那就在这儿做吧。”少年诧异抬眸,只见谢郁棠并未抬眼,只递了摞折子过来,他顿了顿,抬手接过,眼底漾起淡淡笑意:“是。”谢郁棠把人留下,又觉得有些后悔。他的存在感实在太强,明明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都让人无法忽视。她的目光根本没办干往他腰部以上看,一看就会想起被她发簪刮出好长一道红痕的喉结,一看就会想起被她泪水湿过的肩膀,怪只怪她记性太好,连少年怀里细小的战栗和淡淡雪意都仿佛还萦绕鼻尖……腰部以上看不成,腰部以下又不能看……烦死了,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指尖在笔杆子上无意识摩挲,一滴墨从悬着的笔尖滴落,在宣纸上洇出一团。手中毛笔被人轻柔抽出,搁在笔架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杯冒着热气的桂圆红枣茶,少年手中拿着一条折叠整齐的巾帕:“殿下忙了这么久,休息一下吧。”杯中枣片漂浮其上,香气随着水汽袅袅入鼻。谢郁棠从早上一直到现在没歇过,还真觉得有些乏了,那茶温度适宜,入口甘甜,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比怀瑾握瑜她们泡的好喝。苏戮接过她喝完的茶杯,放在桌上,手指轻柔的为她揉捏手腕。他体温偏低,温凉的指尖贴上腕子,谢郁棠舒适地呼出一口气。少年清冽好听的声音传来:“晚上想吃什么,我给您做。”谢郁棠脸上搭着热帕子,脑袋搁在椅背上,那被水蒸气捂过的嗓音带着点懒,就这么水灵灵报了一连串菜名。空气有片刻安静。谢郁棠后知后觉勾了下手指:“……会不会有点多了?”有些东西只有失去过才知道珍惜。膳房做的餐食谢郁棠从小吃到大,掌勺大师傅还是崇德帝特地拨的宫里顶尖御厨,手艺自是不必说,谢郁棠也没觉得对哪道菜念念不忘。但苏戮不过来了几个月,她的口味竟就被温水煮青蛙的养刁了,将人赶出府那几日,谢郁棠嘴上不说,其实有太多地方不适应。少年含笑的声音传来:“不会,我晚点就去做。”人就站在她面前,茶还是原来的茶,腕上按揉的手指未变,晚上就能吃到想吃的菜。一切都同往日一样。谢郁棠觉得自己像一团泡在水里的纸,起初的那点尴尬和不自在都被一一熨帖平整。离晚膳还有段时间,短暂休息后两人便又继续处理起公务。但很快,谢郁棠便觉出哪里不对。明明是在旁边处理公务,他身上的香气怎么老往她鼻子里钻,那截瓷白的手腕怎么老在她跟前晃,偶尔提笔时还能看到腕上的月牙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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