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并没有太阳光,因为今天依然是个阴雨天,格伦维尔夫人的会客室里看不到太阳。“罗莎琳!”一阵与泡泡同样奇异的,震颤的女声响起。原来这位子爵小姐叫做罗莎琳。这个名字和塞西利亚的母亲倒是很像。莱拉回想起贝特姆莱疯人院的杀人魔白玫瑰夫人,她们有着相似的名字,命运的话,又有谁能说哈特夫人没有在一场沙龙中巧笑倩兮眉目盼兮,轻轻咬着糖果,小口喝着热茶。她肯定有的。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子爵小姐罗莎琳,与贝特姆莱疯人院的病人差不多。莱拉默默地端着茶杯站起身来,一位贵妇人惊叹,两位贵妇人作势晕倒,三位年轻小姐窃窃私语,四个头发和皮鞋一样打蜡的先生脸色滑溜溜。莱拉很配合地按照她们的打扮对自己的脑子动了手脚,这意思是,她把自己的记忆放在顺滑的绸缎花边上,让关于格伦维尔夫人沙龙的一切平静地滑进时间的河流。莱拉不会也不可能多想这些,在她看来,罗莎琳吹出泡泡没有什么值得羞愧的,而是值得骄傲的。因此,莱拉理直气壮地把这场和文学没什么关系的文学沙龙遗忘了,一直到她在牛津参加了一场讲座,才重新回忆起来。沉闷的空气几乎和窗外铅灰色的天空一样令人窒息。莱拉收拾着笔记,长袍的褶皱里吸满了讲堂里古老尘埃的味道。埃德加霍尔特打着哈欠凑过来,抱怨着教授语速慢得像蜗牛爬。“走吧,莱昂,去喝杯热啤酒醒醒神,这鬼天气和拉丁文一样让人昏昏欲睡。”埃德加提议道。莱拉龇牙咧嘴地做了个鬼脸:“老天,热啤酒,我想象不出来该有多难喝。我不去。我只想在外边走一走透透气。”两人随着人流走出古老的石头建筑,细雨冰冷地拍在脸上。莱拉:“你拿伞了吗?”埃德加:“没有”莱拉:“那我们只好淋雨了。不过我不介意。”埃德加:“我更加不介意。”路过埃德加的宿舍时,门房叫住了他:“霍尔特先生,您的《每日新闻》,刚送到的。”“谢谢。”埃德加接过那份凉透了的报纸,习惯性地边走边翻。莱拉裹紧了长袍,低头看着湿漉漉的石板路,思考着下午实验室的明胶测试。今天只有这一场讲座要听,绿玉已经在约克市投产。她的法语课再次暂停已经有了一个月时间,因为简回到了约克,带着莱拉对现代糖果工厂的构想,组织起来一个十来个工人的小厂子。这件事说冒险也冒险,说不冒险也不冒险,因为简是用“爱小姐”的身份开办糖果工厂的。当然啦,在工厂里,莱拉可没有再用一次性的亚麻手套,戴着手套操作器械有时候反而不方便,消毒手套只在最后一步的包装中使用。这样的话,成本可以降低到……到普通的药店也可以出售,普通人也可以购买。突然,埃德加猛地停下脚步,发出一声怪叫,差点撞到前面的人。“老天爷!莱昂!快看这个!”他声音里的睡意全无,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兴奋,几乎要把报纸戳到莱拉鼻子底下。莱拉皱眉,接过报纸。埃德加激动地指着社会版块一个颇为显眼的标题:《上流沙龙的翡翠露珠:费瑟斯通小姐与神秘糖果引发新时尚》本报记者:查尔斯史密斯埃德加声情并茂地朗诵起来:“昨日下午,在格伦维尔夫人那以高雅精致闻名的沙龙上,发生了一幕足以颠覆传统餐桌礼仪的奇景。端庄娴雅的罗莎琳德费瑟斯通子爵小姐,在品尝一种名为‘绿玉’(viridi)的新型薄荷糖果时,竟于众目睽睽之下,唇齿间绽放出一颗晶莹剔透、宛如翡翠凝结露珠般的奇异气泡!此情此景,令举座皆惊,费瑟斯通子爵夫人当场失色……”莱拉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别念了,埃德加,这些记者写东西全都是这么啰哩啰嗦的吗?我真不喜欢。”不过她也的确知道了两点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比如子爵小姐的全名是罗莎琳德费瑟斯通。这可真是完全没有用处啊,她才不关心那位小姐叫什么呢。埃德加:“好吧,那么我概括一下,文章接着描述了泡泡破裂后子爵小姐的窘态和匆匆离场,然后笔锋一转,开始深挖绿玉,这个记者显然做了功课,甚至提到了你在课上说过的几句话,比如说绝对纯洁什么的。”埃德加:“你总不介意我把记者收尾的话念出来吧?”他的金发在雨中毛茸茸的,像是很大一团的毛线。莱拉松口了,让埃德加继续用恶心的情感过于充沛的声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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