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克斯教授手里的烟斗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咔哒”声。他浑然不觉。菲茨罗伊教授的指甲变白了,他双手握拳,十枚指甲上的白圈一圈圈地扩大。坐在后排的埃德加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莱拉镇定自若地微笑,她想要借机公开自己的身份,自己在牛津能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没有理由继续留下,而她想要发表的论文也发表了。“是的,我是女人。”她说。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耳边。“西奥多,你怎么样?”巴特克斯看了看自己的朋友,他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样子,而后排更是有人真的晕倒了,坐在他旁边的米歇尔已经过去维持秩序了。莱拉无视这滔天的哗然,她甚至向前走了一步,更靠近克劳福德,也离台下更近。她的话语如同手术刀,精准地剖开眼前的混乱,声音陡然拔高,压过了一切嘈杂:“是的!我是女人!”莱拉再次重复了这句话。死寂。绝对的死寂。连克劳福德都愣住了,他预想过无数种辩解、否认、甚至歇斯底里,唯独没想过这种干脆到近乎傲慢的承认。“我的名字是莱拉阿什博恩。”莱拉清晰的声音不带任何掩饰,清晰地穿透空气,带着一种石破天惊的力量。“也许你们在我的论文发表前,就在报纸上读过我的名字,然而,我可以告诉你们,那位记者错了,我没有做任何伪装,可是他依然把我当成男人。”“诸位,克劳福德说我欺骗了牛津,这话不实,我没有欺骗牛津,我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我没有穿高跟皮鞋来拔高自己的身高,我没有戴上假发,我只是穿上了一身比带裙撑的长裙更加舒适的衣服,我只是剪了短发,我没有欺骗任何人。”“当我以这个面目出现时,所有人都把我看作男人。”莱拉重复了一遍:“所有人都把我看作男人。”“这不是我的伪装,诸位。”“这是你们所有人的想当然。”莱拉一句一顿,她很公正,给所有人思考的时间。“你们只愿意看到你们想看到的男人——穿着黑袍,留着短发,谈论着公式和理论。而当这一切出现在一个女性的身体里时,你们的眼睛就自动失明了,你们的耳朵就自动失聪了,你们的脑子就自动把那具身体忽略不计,只剩下那身袍子,那个发型,那些话语所构成的符号!”“直到,”莱拉的目光投向克劳福德,“直到一个像克劳福德这样,带着私人怨毒,并且有幸在暗巷里用身体验证过符号之下真相的人,用最不体面的方式,撕开了你们视而不见的幕布。”“是的,我狠狠地揍了一顿克劳福德。”她的嘴角勾起一个很小的弧度:“现在,幕布拉开了。”“你们看到了什么?”“一个骗子?还是一个戳破了你们所有想当然的,活生生的讽刺?”“一个需要被揭露的罪人?还是一面照出你们自身偏见与愚蠢的镜子?”真是……可怜又可悲。”“你,以及所有因为我的性别就试图否定我所揭示的真理、否定这场讲座价值的人,你们听好了——”莱拉的目光扫过全场,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说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我比你们在座的每一个人都聪明。”“我的头脑,我的知识,我对真理的探寻和证明,与我是男人还是女人,毫无关系!你们否定我,不是因为我的理论错误,而仅仅是因为——你们无法接受被一个女人在智慧的殿堂里彻底击败!你们的傲慢和愚蠢,才是牛津真正的耻辱!”莱拉转身离开,没有人敢阻止她。她走了,像一阵风,一阵来自遥远未来的风。她走在牛津的校园里,大多数人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她走在校外的街道上,车夫像往常一样殷勤,他们大都认识了这个出手阔绰的走读学生。“玛莎,我今天在演讲结束以后说我是女的。”一见到玛莎,这句盘旋在喉头的话立刻就撞开牙齿飞出来了。玛莎:“哦,莱拉小姐,我早就想到这一天了,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去约克和简一起处理工厂相关的事务了?”莱拉:“是的,玛莎,你说的对。”莱拉很满意玛莎的表现,她亲自教起来的姑娘比牛津那群见到一个有知识的女性就大惊小怪的人强多了。莱拉:“肯特伯爵对我们很好,不过,我想我们还是应该付食宿费的,收拾下我们的行李,我要去雇一辆旅行马车,我们从约克到伦敦是坐船来的,这回我想坐马车去,不过要是铁路能一直通到约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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