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用同样流利的希腊语回应,他的眼睛里甚至透出了一点慈父的光芒。莱拉感觉十分无聊,于是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了一块泡泡糖开始嚼。这两个人说话真是麻烦,问个早安都要这么啰嗦。莱拉想。不过,十九世纪的有钱人都这么麻烦。她靠在椅背上的姿势没有变,只是指尖无意识地捻着方才丢弃后又捡起的鸵鸟毛扇子的一根细长羽毛。她的视线在海黛那张希腊美人的脸上和埃德蒙那副主人的姿态上来回扫视。“多么精致的玩偶。”莱拉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她用英语说:“伯爵阁下,你的收藏品真是令人叹为观止。从意大利的强盗到东方的公主……你简直像个奇珍异兽馆。”埃德蒙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仿佛莱拉的讽刺只是拂过雕像的微风。“海黛是我的光明,莱拉,”他同样用英语回应,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温柔,“她是我在这黑暗尘世中唯一的慰藉。”他说这话时,目光短暂地掠过海黛。海黛听不懂她们用英语的交谈,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再次低垂下去,看自己交叠在身前的,纤细白皙的手指上,那姿态温顺得让人心头发紧。莱拉呢,她想起了圣徒巷里那个叫“维多利亚”的,注定夭折的婴儿。想起了修道院里那些被规训得同样温顺,同样失去了自我的修女们,她想起来阿加莎嬷嬷。她曾经以为自己会永远记住,但是发现自己已经忘记了大多数嬷嬷的名字。海黛包裹在华丽的丝绒和珠宝里。“唯一的慰藉?”莱拉嗤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她忍不住笑,真的,她没有办法忘记基督山伯爵在社交场上是怎么在男人们谈起情妇时说到自己有个女奴的。虽然他对海黛的确很好,但是——但是莱拉就是忍不住笑!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太好笑了,俊美如埃德蒙唐泰斯也好笑!她站起身,不再看埃德蒙,而是径直走到海黛面前。莱拉伸出手,不是为了抚摸,而是用指尖极其轻佻地挑起了海黛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直视自己的眼睛。海黛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一下,依旧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死寂的空茫。她没有反抗,也没有退缩,只是被动地承受着莱拉审视的目光。“多么美丽的眼睛,”莱拉的声音放得很轻,近乎耳语,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仿佛要剥开海黛华丽的希腊民族服饰,看清里面到底还剩下什么。“告诉我,小美人,”她继续用英语说着,明知对方听不懂,却更像是说给身后的伯爵听,“被当作慰藉豢养着,看着你的主人邀请别的女人来看锤刑,再被别的女人强吻……感觉如何?是不是比看着底下的断头台更让你窒息?”她的指尖用力,在海黛细腻的皮肤上留下一点浅浅的红痕。海黛的嘴唇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但最终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她的眼睛里只有莱拉的小像。“够了,莱拉。”埃德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并没有动怒,只是不理解,完全的纯粹的不理解,“海黛不会威胁到你,她甚至听不懂你的话。”莱拉猛地松开手,希腊少女小心地活动了下自己的脖子,继续保持她温驯的站姿。“不要侮辱我,埃德蒙。你不会以为我会同另一个女人为了你而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吧?亲爱的,你必须明白一件事!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要是你不愿意让我亲吻,我不会强迫你,埃德蒙,你是自由的,但是世界上还有千万片自由的嘴唇等着我去吻!”她不再看海黛,也不再看埃德蒙瞬间沉下去的脸色,重新拿起那把华丽的鸵鸟毛扇子,径直下楼了,她的马车借给了弗朗兹和阿尔贝,但是莱拉也出的起临时雇佣一辆马车的价钱。多亏了莱拉在帽子上戴鸟类标本的习惯,今天她戴着正是当时被安娜故意丢下马车的那只巨嘴鸟,意大利似乎没有这种风尚,因此莱拉的打扮足够奇装异服,有一辆满载着罗马农妇的马车邀请她上去。莱拉指着自己:“我吗?”为首的姑娘大笑着点头,她说的是意大利语,莱拉虽然出发前对意大利语一窍不通,但是自从入境意大利,她已经能听懂简单的对话了。莱拉比划着:“我的名字是莱拉,我是英国游客。”那个姑娘说:“我是泰蕾莎,是罗马本地人。”您相信一个婴儿会饿死吗?莱拉在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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