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莎和简都明白莱拉所说的“最重要的东西”是毒害儿童的平静糖浆。夜校煤油灯的光线很昏暗,人也跟着晃晃悠悠。大约来了二三十人,也就是说,差不多全部的女工都来了。她们身着统一的工装,由于糖果工厂开办还没有几个月,因此这些衣服还不显破旧。莱拉走上临时用木箱搭成的讲台,玛莎和简站在她两侧。“晚上好,女士们。感谢你们愿意在一天的辛劳后,来到这里。我是莱拉,你们知道,我是这家工厂的主人之一。但今晚,我不是以老板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希望与大家分享知识,共同守护我们珍贵之物的朋友身份站在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下方一张张朴实的脸庞。“你们来到这里工作,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为了家人,尤其是为了你们的孩子,对吗?我们都希望孩子们健康,平安和快乐。”下面响起一片认同的低语和点头。安妮喊:“莱拉小姐,你给我们的工资是全城最高的!”“但有时候,我们以为在帮助孩子的东西,却可能在悄悄伤害他们。”莱拉的声音陡然严肃起来,她从玛莎手中接过一瓶贴着漂亮妇人怀抱安睡婴儿图案的婴儿安抚剂。“比如这个,还有这个。”她又拿起另一瓶标着“强效止咳糖浆”的东西。“还有更多类似的东西,它们被称作‘平静糖浆’,‘安抚剂’,药店和杂货铺,甚至小贩都在卖,声称能让孩子停止哭闹,乖乖睡觉,治疗咳嗽。”女工们面面相觑,显然对这些熟悉的名字感到困惑。不少人都曾为了片刻安宁或缓解孩子的病痛而购买过。“它们有效,对吗?”莱拉直接点破,“孩子吃了,确实很快就不哭了,能睡很久。你们觉得这是好事?”有人迟疑地点点头。“让我告诉你们,它们为什么有效。”莱拉将瓶子举高,让煤油灯光照亮标签下方那一行常常被忽略的小字,“秘密就在这里!鸦片酊!这些‘糖浆’里,含有大量的鸦片!”有一个女工问:“鸦片有什么不好吗?”莱拉愣住了。鸦片有什么不好吗?她猜有人可能会问自己什么是鸦片,但是绝对没有想到居然有人问自己“鸦片有什么不好吗?”莱拉握着瓶子的手指猛地收紧,玻璃的凉意透过指尖渗进来。她望着提问的女工——一个面色蜡黄的年轻母亲,怀里还抱着个昏昏欲睡的婴孩,衣襟上沾着奶渍。“鸦片吗?”莱拉的声音很轻,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它会让你怀里的孩子不再哭闹,因为它会麻痹他们的喉咙,让他们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它会让咳嗽停下来,因为它会让肺里的痰堵得更紧,直到最后连呼吸都觉得疼。”她顿了顿,看讲台下那些茫然的脸:“你们见过码头边蜷缩的水手吗?见过巷子里浑身发抖的乞丐吗?他们中十个里有九个,都是被这东西缠上的。一开始是提神,后来是离不开,最后卖掉衣服,卖掉孩子,卖掉能换一口鸦片的所有东西。”怀里的婴孩突然哼唧起来,年轻母亲慌忙拍着后背,动作里带着下意识的紧张。莱拉看着那小小的拳头攥紧又松开,喉头发紧。“你们觉得它是良药?”她举起瓶子对着煤油灯,琥珀色的液体在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去年利物浦港卸了两千箱鸦片,今年会更多。这些东西运到中国,像潮水一样涌进那些城镇,让男人瘫在烟馆里,让女人卖掉嫁妆,让孩子像野草一样死在路边。”说到“中国”两个字时,她的尾音微微发颤,赶紧用指甲掐了掐掌心,竭力让胸腔里的一颗心安稳下来。“现在有人问它有什么不好。”莱拉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点说不出的涩,“它最大的不好,就是会让活着的人,活得不如死了干净。”以绝后患莱拉准备去巴黎夜校的第一堂课是讲鸦片的危害,说完这些,把简单的试题分发下去,能把26个字母完整地写出来的人不多,但令莱拉感到欣慰的是,安妮居然能够完成简单的作文,她是唯一一个回答作文题的工人。批改试卷时,简站在莱拉的身后:“这就是我培养安妮的原因,她的文化水平在工人中算是很高的了。我想,她小时候应该是上过几天学。”莱拉:“是的,看得出来,因为玛莎仅仅跟着我们学了不到一年,就可以远远胜过她了。所以安妮大概也只上过几天学。”批改工人们的试卷非常容易,因为她们有不少都不识字,或者只会写又大又夸张的印刷体字母,莱拉只用了十分钟就改好了所有的卷子,然后把它们分成两摞,多的一部分是彻底的文盲,少的是有一点文化知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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