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拉没有理会他话中的影射。她的注意力回到了瓶子上。“我会在离开巴黎后处理好它。确保它彻底消失,就像……”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比喻,“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就像我的过去?”埃德蒙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莱拉同样没有回答这句多愁善感的话:“你选择听我的,说明你还没那么傻。”皇家糖果供应商莱拉再见女王……吕西安德布雷没有等到审判的那一天。在莱拉离开巴黎之前,阿尔贝德莫尔塞夫子爵又来香榭丽舍大街做了一次拜访。并且带来了一个消息。一个不好也不坏的消息。德布雷在他的住所里开枪自杀了。莱拉对此只说了一句话:“血洗不掉耻辱,人人都知道他和修女私通,知道他给无辜的寄宿生投毒。”像她那天在晚会上对阿尔贝说的那样,莱拉在巴黎的每一天都在赴一个又一个的约会,去听歌剧,去看赛马,去跳舞。但是无论去哪里,她都带着自己的绿玉薄荷泡泡糖。和简约定的一个月的最后一天,莱拉回到了约克。她对负责管理工厂的简说:“我希望,我能带着工人们的孩子去一次贝特姆莱疯人院。”简知道贝特姆莱疯人院,但是没有想到莱拉居然还想去。“我觉得疯人院是一个教孩子们的好地方。他们应该做的,所谓的疯人并不是恶魔。是这个世界,是连个胚胎都没有的精神医学让他们变成那样的。”简同意了。为了表示对莱拉的支持,安妮把自己的大妹妹——哦,现在是唯一的妹妹了,小维多利亚已经死了——珍妮送来跟着莱拉阿什博恩一起去。莱拉要带去贝特姆莱疯人院参观的孩子只有四个,糖果工厂的工人不多,适龄的孩子也不多。除了给孩子们上一节课,莱拉还想见一见哈特夫人,塞西利亚的母亲,吕西安德布雷和罗斯玛丽修女的受害人。现在,两个凶手都死了。夏日的贝特莱姆门口,气味依旧混杂难闻。鱼腥,腐烂的桃子,廉价的香粉和汗水,在阳光的烘烤下发酵。四个孩子紧跟在莱拉身后,小脸绷得紧紧的,好奇又带着恐惧地打量着门口那两尊可怖的雕像——“忧郁”低垂的头颅和“愤怒”扭曲的面孔。“它们……好吓人。”珍妮小声说,下意识地抓住了莱拉的裙摆,又立刻放开。她不认得这种又轻又软又滑的料子,但是清楚是自己家买不起的。莱拉低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从口袋里掏出那盒薄荷泡泡糖。这些孩子的姐妹与母亲在工厂劳作,做这种一盒一几尼的糖果,但是他们自己是吃不起这样的糖果的。“来,每人一颗。”珍妮是最大的孩子,另外是两个小男孩,比利和汤米,还有六岁的小玛吉。玛吉小心翼翼地含着糖,眼睛却忍不住瞟向那些叫卖的小贩和衣着华丽的游客,眼神里有羡慕,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自惭形秽。莱拉付了五个便士作为门票,带着孩子们挤过门口喧闹的人群。她没有选择上次的路线,而是径直走向那个熟悉的房间——“杀人魔白玫瑰夫人”。房间门口依旧围着不少人。莱拉让孩子们靠前站好,她则站在他们身后,目光穿过人群的缝隙,终于挤进铁栅栏里面。罗莎哈特夫人似乎比上次更瘦削了。她穿着一件勉强算干净的灰布袍子,头发灰白干枯,还别着一朵玫瑰花。她坐在角落的地上,背对着人群,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对墙壁低语,又像是在无声地哭泣。“看哪,那就是白玫瑰夫人!”一个穿着讲究的男孩指着里面,声音带着夸张的兴奋,“听说她把她丈夫砍成了碎块,还不让她女儿下葬!”莱拉觉得,那个男孩的脸和他穿的衣服一样,有很多刻意堆叠起来的褶皱。比利和汤米听了这话吓得缩了缩脖子。玛吉抿紧了嘴唇,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子。珍妮更是紧紧攥着莱拉的裙子,小脸煞白。莱拉没有立刻说话。过了许久,当人群因为得不到更多表演而逐渐散去一些时,莱拉才蹲下身,平视着四个孩子。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盖过了周围的嘈杂:“孩子们,你们看到了什么?”“一个疯子!”比利脱口而出,随即又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一个……很可怜的老太太。”玛吉犹豫着说。汤米没说话,只是好奇地盯着里面。珍妮小声说:“她…她在哭吗?为什么没人管她?”莱拉轻轻拍了拍珍妮的手,然后从口袋里又拿出几颗绿玉糖。“看,她叫罗莎哈特夫人。很多年前,她不是这样的。她有一个女儿,叫塞西利亚,是我在寄宿学校的舍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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