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后,他穿着单衣从里间往折屏外走去,手抵在耳侧,修长的手指随意穿插在发间,淡淡灵力萦绕,发丝间水珠飞快蒸发。桌案前,他单手懒洋洋支着头,一手卷握着内页陈旧泛黄的古籍,低垂眼眸翻看着。他很小的时候被妖物恐吓太多次,尤其是在夜间,各种魑魅魍魉会张开血盆大口突然在纱窗上,猩红到发亮的眼睛在夜色下尤为瘆人,以至于他刚被师父捡到时害怕到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觉。那两个月,每晚师父都在屋内陪着他,师父点着蜡烛在桌前看书,他看着师父的背影,以及烛火昏黄的光线才敢入睡。后来他不怕妖,换作妖怕他了。不过他学着师父安寝前看书的习惯这些年来倒是保留下来。但今晚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额头隐隐有发烫迹象。这场病来势汹汹,楼渊已经记不清上次体会到这么虚弱的什么时候了。幸好幻境中他被虞怜及时唤醒,否则便是发烧这般简单了。楼渊如此想着,喉间忽地涌起刺挠的痒意,他手抵住唇咳嗽两声。声音不大,落在寂静无声的房间里格外清楚。虞怜溢出一声闷闷的哼唧声,然后舒展手脚换个姿势,话本从脸上滑落到藤蔓缝隙里。楼渊眸光无意中扫过去,才注意她那不忍直视的睡姿,四仰八叉躺着,两条胳膊举过头顶,晃悠垂在藤蔓床边沿,一条腿还微微屈起蹬在墙面上。楼渊嘴角抽抽,不明白这个姿势她是如何睡得着的。虞怜不动还好,翻身一动,宽大衣袖被压在身下,手不舒服地从其中探出,玉藕般的小臂露在外面,白得晃人眼。襦裙的系带本就有些松散,蹭来蹭去下彻底散开,胸前的衣襟微敞,底下的一抹白格外扎眼。楼渊猝不及防窥见些许春光,耳根一热,立马移开视线,不自在拿起书。虞怜虽是妖族,但说到底也是雌性,和他同住一间屋确有不妥。楼渊思索着要不要每晚让她进炼妖塔。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那两抹白在眼前挥之不去,楼渊不免心烦意乱。扔下书抬步走过去,蹲下身想给她拢好衣衫。手指刚碰衣襟的绣花,好巧不巧,虞怜这时睁开眼。楼渊手停在半空中。虞怜迷蒙的目光正好落在他胸膛,迷迷糊糊间觉得那衣衫碍眼得很,底下若隐若现的偾张线条莫名诱人。于是她鬼使神差抬起手扯住碍眼的布料,往里摸了一把。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点评道:“……好烫啊,可以烫鸡蛋了。”楼渊脸色一沉,擒住她不安分的手,咬牙切齿道:“小花妖,你在做什么!”手腕上传来滚烫的痛意,烫得她一激灵,整个妖清醒一大半,然而她向来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你做什么,我就是做什么啊。”楼渊脸更黑了,语气逐渐危险:“你确定?”这下,虞怜那点儿残存的困意消失殆尽,她讪讪笑道:“呃……不太确定。”她不就摸了他两下,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那眼神搞得好像她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来。虞怜腹诽,从藤蔓里爬起来,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楼渊力道太大,尝试几次无果后果断放弃。“嗐,我这不是没睡醒吗,你别生气,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对不对嘛。”“你还不知悔改!”楼渊脸上浮现一抹绯红,不知是生病的缘故,还是被虞怜气出的愠色。不论哪种,在虞怜眼里都没有威慑力,她另一只手握上他掐住她手腕的手,一瞬间的触感烫到她差点儿缩回手。他的血液怕不是被换成了沸腾的开水,都快煮熟了,虞怜泛起嘀咕。面上却嬉皮笑脸道:“你要是介意的话,那我让你摸回来行了吧。”说着,她拖着他的手往胸上靠。楼渊瞳孔微缩,甩开她的手,恼道:“不知羞!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怎可如此放、放……浪。”这话虞怜就不爱听了,“听听你这话说的,昨晚你抱着我睡觉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什么授受不亲!我怀疑你就是故意针对我!”“再说,我又不是女子,我是花妖,所以我可以摸你也可以抱你,当然,为了公平起见,我也让你抱我,如果你愿意的话。”虞怜煞有介事道。她说话很快,连珠炮似地一句接一句。楼渊没被她的话带偏,嗤笑道:“强词夺理!你这个小妖修行不精,歪理永远有一大堆。”他身上的异香比白日里更为明显,呼吸的气息间都带着烫意,在虞怜看来,他从冷冰冰的大鸡腿变成了热气腾腾刚出锅的大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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