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怜手撑在窗杦上,不可置信凝着覆雪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转身跑到楼渊房门前,砰砰敲了三下,“道长道长,你醒了吗?”“进来。”声线略有几分刚睡醒的慵懒。虞怜推门而入。楼渊刚穿好外衣,正准备拿挂在折屏上的大氅,一道风风火火的身影冲过来,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往窗边跑。“你快看,昨晚下了好大的雪!还有好几天才入冬呢!”虞怜指着窗外的雪景道。“你之前不是说正常么?”楼渊随意扫了两眼,收回视线看向她,半开玩笑道。“当时飘点小雪而已,跟现在能一样吗!”虞怜眼角耷拉,眼中浮现些许忧虑,“道长,你说这雪会不会就是妖物所为?”“试试不就知道了。”楼渊手探出窗外,修长如玉的指节间白光凝起,出现一张黄符纸。他松开手,黄符纸随风晃晃悠悠飘落,符面上很快被雪星子打湿,皱巴巴躺在雪堆里,模糊了上面的朱砂符文。“竟然没有妖气。”楼渊语气像是颇为遗憾。虞怜皱着的眉头微微舒展,回想起苍梧郡那夜的情景仍有些心有余悸道:“没有最好,千万别再碰上妖王这个级别的妖了,我的小命可经不起折腾。”楼渊目光落在洁白的雪上,不知在想什么。……两人下楼时,堂厅已经坐着十几人用餐,一种心照不宣的沉默在他们之间弥散,只闷头用竹筷扒拉着碗里的饭。两人寻了个角落坐下,客栈做活的李大娘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虞怜朝她扬起笑容,道了声谢谢。在她从托盘上端起小咸菜往桌面上摆放的间隙,虞怜余光瞄见有两个小姑娘在清扫门前石阶上的积雪。她轻叹声,随口道:“今年冬天应该比往年更难熬。大雪来得太早了,这才秋末呢。也不知寒冬腊月会是什么光景。”李大娘端着土瓷碗的手一顿,布满老茧的指腹似是感受不到碗内渗出的灼热烫意,纹丝不动。木讷的眼珠僵硬转动,呐呐道:“不会。”她声音如同年久失修的木锯在木头上拉锯发出的粗粝摩擦声。音调低哑,但在安静到空旷的角落里清晰可闻,虞怜和楼渊两人齐齐望向她。“什么?”虞怜没太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有社神在,冬天不会太难熬的。”李大娘慢吞吞道。虞怜和楼渊对视一眼,她问:“为什么,社神很厉害吗?”李大娘似是没听见,仍就慢慢盛放瓷碗,把小米粥推到两人跟前,再把调羹整整齐齐放在粥碗旁边,口中还自说自话道:“今年的雪下得不早了,往年还会更早两天。”“那岂不是一年有将近三四个月的时间都在下雪?”虞怜惊讶道。李大娘这才掀起眼皮看她,“是啊,我记得有一年还下了半年的雪。”她语气无波无澜,习以为常了般。“不应该啊,”虞怜用藤蔓勾着楼渊的小指,传音道:“平晋城和郢州离得也不远,气候上差异能有这么大?”“正常情况下不能。”楼渊淡淡道,“但若是有妖物作祟的话,一切都是有可能的。”“妖能藏在哪里呢?”虞怜嘀咕,“全城大范围内降雪,还能隐藏妖气不被发现。妖王级别的妖也做不到吧?”两人说话间,李大娘拿好托盘准备离开,虞怜忙叫住她,“大娘,平晋城的冬天一直是这么久吗?”“是啊,”李大娘下意识道,想了想,又摇摇头否认,“也不太对,是大概二十几年前冬天才开始慢慢变长的。”虞怜用调羹搅和着小米粥,状似惊讶道:“那你们本地人都没想过搬离这儿吗?寒冬太长,如何受得住。”客栈里客人陆陆续续起身离开,堂厅显得空荡荡的,头发灰白的老者从后厨走出,沉默着收拾桌子。李大娘漆黑的眼珠子定定凝着虞怜看了半晌,然后径直在旁边的凳子上佝偻着背坐下,不急不缓道:“为什么要离开呢?漫雪寒冬是神灵赐给我们的祝福,大雪是祥瑞的征兆,是能消解过去一年罪恶的存在,是我们向社神祈祷求来的,平晋城没有人会惧怕寒冷的。”这是第二次从她口中听到“社神”,虞忍不住又问:“社神是谁?”“你不知道社神?”李大娘神情古怪,“你既然不信仰社神,来平晋城做什么?”“呃……”虞怜试探开口,“难道不信仰社神就不可以来平晋城?”“倒也不是,”李大娘想了会儿,说道,“社神是平晋城的庇佑神灵,每年冬天城主会为社神举行祭祀大典,以此祈求神灵来年保佑城中风调雨顺,为百姓们赐福。不少外地的信徒会赶在入冬前进城,刚好赶上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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