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他垂下眼眸轻声道。嗓音清透悦耳,虞怜思绪还未完全从梦魇中分离。眼前之人和梦中持剑之人脸重合,她有瞬间恍惚,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梦中被剑刺中的地方似乎在隐隐作痛,残留的情绪让虞怜又是生气又是委屈。她翻身坐起,紧紧抱住他腰身,埋首在他怀中小声抽泣。楼渊任由她抱着,见她肆意妄为释放妖力,任藤蔓在屋内疯长,头疼叹气,唤出符咒封住门窗。“刚才又做噩梦了?”他压下原本想问的话,轻拍她的背脊,给她顺着气。一提这话,虞怜更是堵得慌。她一边嗅着他身上的清冽冷香,一边把眼泪擦在他衣上,幽幽道:“我梦见你又杀了我。”“你平日里肆意妄为胆大得很,梦里怎么这么老实,还能乖乖让我杀,不该是你反杀我?”楼渊有些好笑道。虞怜酝酿起来的情绪被打断,抽噎的声音渐渐消音。情绪不对,她也不是很想哭了,干嚎一会儿,见实在挤不出眼泪来,索性放弃。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按揉着发红的眼眶,余光注意到一旁的烛火,随口问道:“道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亥时二刻。”楼渊道,蕴着碎金的眼眸如同琥珀般,注视着她,“你今天看到什么了?”虞怜手上动作顿住,脑海里浮现章夫人冷艳的面庞,这才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没说。“是章夫人!她当时转头看我,我不小心和她对视上了,她好像还对我说了什么,”她仔细回忆着当时的情形,“然后我眼睛就像被人洒上致幻剂,晕晕乎乎睁不开眼,在之后我就不省人事了。”“我竟然昏睡了这么久!”“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其他哪里不适?”楼渊和她挨得极近,长臂从她身后虚虚揽着她,像是把她抱在怀里,手不动声色在她肩背贴上一张黄符,温和问。黄符闪过微弱的光亮,之后消失不见。虞怜闻言,赶紧上下摸摸自己的脸,掐掐胳膊小腿,还有小腹上的软肉,摇摇头,“没有,我身上应该没有伤。”“不过……”她突然想起梦里那道诡异的声音,正要和他说,话到嘴边却有些迟疑。楼渊看清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纠结,骨节分明的大掌安抚性地摸摸她头发,耐心询问,“不过什么?”“就是梦里有……”虞怜万千思绪转瞬即逝,觉得确实没什么好瞒着他的,刚要说请,一团模糊的灰影霎时在脑海里浮现。她话卡在喉咙,眼中呆滞一瞬又恢复清明。“你确定要告知他我的存在?”灰影沙哑道,“我是你的心魔啊。”“你胡说!”虞怜当即反驳。话落,她心底惊疑,也不知为何能不出声就与这鬼玩意儿对话。“你到底是何物,怎么在我的识海里?”“可怜的小虞怜啊……连你也要自欺欺人吗?”灰影哀哀道,“你我本一体,我自然在你识海里。”“是你心里生了堪不破的魔障,我才得以诞生的啊。”“……虞怜,你在想什么?”楼渊出声道,虞怜吓一激灵,下意识脱口而出,“没什么。”楼渊微不可察蹙眉,但又很快舒展开,没纠结她话里的敷衍。“你刚刚说梦里有什么?”“梦里有……”虞怜支支吾吾半天,“梦里你左手是炼妖塔,右手有一把剑,我觉得挺奇怪的,你的剑不是炼妖塔变得吗,两者按理来说是不能同时出现的对吧?”她飞快编好一套说辞,应付道。楼渊定定凝着她,眸中含着似笑非笑。虞怜紧紧抓握住衾被,不敢看他。“梦本就是光怪陆离的,这也不奇怪。”楼渊没拆穿她,知晓她今日状态不好,再问也问不出名堂来。“你今晚好好休息,有哪里不舒服及时叫醒我。”他站起身,把被虞怜攥紧的衣袍扯出,抚摸她的发顶道。虞怜手中一空,心虚觑他一眼,不自在点点头。她自然是不信那鬼东西的话的,但她还是鬼使神差没跟他说实话,眼下莫名有点后悔,不过现在也不是再说出来的好时候了。且不说他会不会继续相信她的说辞,也容易破坏好不容易缓和一点的信任关系。“那……道长,我们什么时候去抓章夫人,”虞怜叫住准备离开的楼渊,问道,“她肯定和妖物脱不开关系!”“不急,”楼渊徐徐道,“明日先去会会平晋城少城主。”楼渊离开时顺手熄灭烛火,满室寂静。雪风顺着缝隙灌入屋内,虞怜睡了将近一天,眼下躺在床榻上毫无睡意,她手探在床沿,楼渊留下的温度已经被寒风吹散,只余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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