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誉的府邸不在崇安城,而是在边塞二十一城中最大最繁华的月升城,如此太子也就离开了崇安城。澄娘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阿愿,太子走了,阿愿自然可以搬回军营住了。伙食营的婶子们见到阿愿别提多激动了,不少将士听说顾夫人回营亦是激动,终于不用再吃李婶们鼓弄的“黑心猪食”了。崇安军中一片祥和,其余城的守城军却不是,军中多了风雨欲来的味道。以刘国忠为引线,太子和王誉的斗法,波及了一批军中将领,抄家的抄家,下狱的下狱……这些都和阿愿没有关系。——她在数着日子等顾偿回来。“夫人夫人,今天全营比试,我得了第一……”伙食营,一个模样尚青涩的小将士挤到打饭的人群前,兴高采烈地递过一个空碗给阿愿,“夫人,今天我能分到蜜糕了吗?”阿愿笑了笑,盛一大块蜜糕给他。澄娘在旁边取笑道:“就没见过比你这小子更爱吃甜食的。”“夫人,我也要蜜糕!今天我们营打擂台,我也是第一!”后面一个面容喜庆的小胖将士也着急忙慌地往前挤。澄娘在锅上敲了敲汤勺,“排队排队!少不了你的。”乌泱泱的人群最后,上官老将军正愁着一张脸陪太子殿下站着,嘴上说着场面话,“殿下伤势未愈,就来巡视军营,实在是辛苦。”他每次面对太子都挺发愁的,也不明白这人巡视军营不去其他几城,怎么又跑他这儿来了?“那是顾氏?”帝尧负手站在那里,望向正给将士盛饭的素裙女子,戴着一层面纱,眼睛笑得弯弯的,婉约温柔,像月下朦胧下的江南烟雨。——很好看。便是帝尧这种对什么都挑剔的人,都不禁在心中称赞道。阿愿有一双很好看的眸子,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回殿下,那确实是顾夫人。”回话的是福禄。“她为何会在军中当厨娘?”帝尧状似无意地问道。这话福禄实在是答不了,只得看向上官老将军,谁知面容发苦的上官老将军竟然在走神,福禄重咳了一声,跟上官老将军重复了一遍太子的问话。“厨娘?哦,军中厨娘每月可领六十文钱,为了赚银子补贴家用,愿丫头就去了。”帝尧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为了六十文?”上官老将军看到了太子眼中的诧异,“殿下,六十文不少了,在边城能买不少东西呢!”“她很缺银子?”帝尧突然想起几次见独孤愿,这人都是一身粗劣的衣裳,发饰永远是那根木簪,才发觉自己大概是白问了。“缺啊,这边城谁不缺银子,都是穷鬼。”老将军此话一出,福禄就在旁边狂咳,惹得老将军不明所以地挠头。帝尧:“孤记得,一个从五品将军的俸禄虽然算不上多,但也不至于穷成这样。”上官老将军对上福禄急得快冒火的眼睛,开始努力斟酌接下来的话,“愿丫头之前生过重病,积蓄都花光了,顾偿身上也经常带伤,愿丫头为了给他求药,近来一直在攒银子。”帝尧不知因何沉默了一瞬,道了句:“原来是这样。”之后帝尧又来了崇安军几次,只是一次都没再见过阿愿,甚至在饭点的伙食营也没见到人。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几次下来还会是巧合吗?天潢贵胄的大周太子第一次尝到了一点被人避之不及的滋味。这日,太子车驾刚离开崇安军营,天就下起了大雨。驾车的福禄瞧着雨势倾盆,隔着车帘道:“殿下,下雨了,雨路颠簸,您身上还带着伤,要不我们先回军营避避雨?”“不必,速归。”“是。”马车再次飞驰,因为一句“速归”,福禄不敢耽搁,驾马的速度一点不敢减,没想到一个转弯,马车险些和前面两个挑着扁担的“农夫”撞上。两个“农夫”被高抬的马蹄吓得跌坐在地上,澄娘最先从地上站起来,怒骂道:“大雨天驾这么快的车,是赶着去投胎吗?”“澄娘闭嘴!”另一个“农夫”似乎腿脚不好,挣扎着从地上站起,一把拉住澄娘跪下,叩首道:“臣妇等惊了太子车驾,罪该万死。”雨幕的声音很大,可车中的帝尧还是听清了阿愿的声音,也许是因为担心那个叫澄娘的被问罪,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帝尧掀开车帘往外看去,两个穿着蓑衣的女子叩跪在泥洼里,他眼尖地看到阿愿膝下溢出一滩血,那个叫澄娘的也注意到了。“阿愿,哪来的血?!你膝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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