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愿眉头轻蹙了一瞬,继而赶紧起身,装出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避开了晓春浅一礼,温懦道:“晓姑娘快请起,我担不起你一礼,我知你心忧,但崇安军营不似其他军营,军纪严明,不设军妓营,既然老将军让你等浣衣,必不会让你等落入不好的境地。”“夫人,您也是女子,想必也知道这世上没有哪个女子愿意当营妓,春浅别无所求,只求像澄娘子一样跟在夫人身边做一名厨娘便可。”阿愿琉璃眸一暗,晓春浅才刚到崇安军营不过半日,不仅弄清楚了她的身份,言下之意似乎还知道了澄娘曾是一名营妓的事情。阿愿装出一副慌乱无措的模样,眼神乱瞟,“这……这我也做不了主,我只是一介妇人……”说着,她笨手笨脚地上前搀扶跪地的晓春浅,凑近她耳边时,琉璃眸寒而沉,语调毫无波澜道:“你是在学温珠吗?”那明明是个轻轻慢慢的声音,却莫名令晓春浅浑身一僵。“再往左边侧一点,头微微抬起一点……对,就这样,莫学温珠哭,你哭得没她好看,但你生得比她美,晓姑娘如今垂泪的侧颜分外好看……”阿愿声音含笑地指点着晓春浅。太子殿下最宠爱的温侧妃,温书宜,闺名珠珠。温侧妃名动天下的除了如花朵般娇艳欲滴的美貌,似水柔情的性子,还有便是——泪。华京盛传一句,温珠泪,天子顾。可见温书宜的哭泪有多美,美得铁石心肠之人都能化为绕指柔。话音落,晓春浅看向阿愿的目光早已变了,她本以为这只是个愚笨好欺的妇人,可如今……阿愿扶着晓春浅站起,自己眼睛也红了,怯懦道:“我……我会去求求我家将军,让他去和老将军说请……只是我是个没用的,人微言轻,我……我去浣衣了。”说完,阿愿又蜷蜷缩缩去河畔浣衣,把头埋得低低的。其余女娘见晓春浅求了个“夫人”,本也有几分意动,但一看阿愿那副废物模样,心中鄙夷地想着这定是个在家中不受丈夫宠爱的,便也歇了心思。晓春浅僵硬地在原地站了半刻,才老老实实回去洗衣,洗了没一会儿,她回望了一眼远处山丘,见没了人影,心中不禁七上八下的。她是察觉到太子站在山丘上往这边看,且目光总会徘徊在阿愿那个方向,所以才特意演了这场戏。方才她跪得巧妙,跪得姿势也美,可以确保落泪的侧颜能收入太子殿下眼帘。只是没想到被阿愿识破了。晓春浅对太子的目光总落在阿愿的方向倒是没多想,许是巧合,许是站位的原因,太子登高远眺,也未必会是在看一个臣妻。半晌后,洗完衣物的阿愿和澄娘结伴回营。路上,澄娘皱眉道:“阿愿,你真的要帮那个晓春浅?”“嗯?”“虽然她生得美,说得在理,哭得也可怜,但不知道为何,我总感觉怪怪的。”阿愿轻轻笑了一下,不甚在意道:“嗯,她很聪明,又把我当靶子,又把我当梯子的,而且消息打探得格外清楚。知道你以前的身份,以为你能当上厨娘是托了我的福,所以半遮半掩地求我。方才那情景下我若应她,其他女娘必定‘群起而攻之’,若不应,人家又跪又哭的,定然是我不近人情。”澄娘立即想通了之前觉得不舒服的原因,眼睛一眯,含怒道:“她这是把你架在火上烤,好啊,看来除了那个姓许的,老娘腾出手还教训一下这位。”“莫去招惹她,她最大的目的其实也不是求我,她在做戏给太子殿下看。”“啥?”澄娘听得云里雾里。“方才太子殿下站在山丘上,姑娘家的美、话,还有泪,都不是给你我的,所以莫生气,莫去招惹她,若日后她飞黄腾达了,咱不沾她的福气,也别惹人家生气。”“什么意思?她还能飞黄腾达?!”误会◎只是如此?确实如此。◎临近军营门口,阿愿和澄娘远远就看见站在那儿等着的顾偿。顾偿眉头微蹙,目光落在阿愿抱着木盆的手上,一副想生气又不忍心生气的模样,最后迈开步子迎上,将阿愿手中的木盆接过。“不是说好了,等我巡营回来,我来洗吗?”顾偿啊,是个连生气都温温和和的人。所以阿愿明知气到了人,也不带怕的,笑弯琉璃眸道:“你总不能让我一直闲着……”澄娘瞧着两人腻歪的模样,捂嘴笑了两下,识趣地走了。顾偿则一手抱着木盆,一手牵着阿愿往营帐走,他摸着阿愿被河水浸得冰凉的手,心中不是滋味道:“阿愚,你这个样子,总会让我觉得我没照顾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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