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摇晃晃地不知走了多久,车帘微微掀开一角,递进一双绣鞋和一套干净的罗裙。阿愿一愣,只听帝尧的声音隔着车帘响起,“我打听到城西有一家女医馆,带你去看看。”“殿……阿尧,我身上没事,涂些跌打药就好,我们还是早日归家吧。我想家了,不想在王都逗留。”阿愿略带着急道。敌国王都多留一刻都是危险。良久后,帝尧才道了一声“好”,然后将一瓶伤药隔着车帘递了进去,强硬道:“上药。”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差,马车刚驶出蛮都城门,就有一队蛮族将士突然奔着城门而来,封锁了城门,运气好在他们顺利离开了蛮都,但看蛮族如今的反应,怕是已经对两人还活着的事有所察觉。接下来这一路不会好走。两人没日没夜的赶路,还是在库尔城被绊住了脚,一支蛮族军队毫无征兆地闯入城中,不仅封了城,还在挨家挨户地搜查,像是在找什么人。一处暗巷中,帝尧望着大街上来来回回的蛮族将士,又望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不禁皱起眉来。阿愿在马车里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突然掀开车帘小声道:“殿下莫担忧,他们不是来找我们,听他们的描述,应该是在找一个金发的蛮族少女,我们大可寻一户人家借住,以不变应万变。”帝尧点了点头,看了她一眼,“叫阿尧,莫再叫错。”阿愿细若蚊声道:“是。”两人寻了一处人家,使了些银子,借住一宿。说来阿愿也有些惭愧,他们一路上用的银钱全靠帝尧这位太子变卖随身物件,相比之下,阿愿真是穷得叮当响,她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把蛮族样式的弯刀。对于那把刀,帝尧也好奇过,说是神兵利器绝不夸张,但在蛮地行走阿愿却不让他用那把刀,后来找了几块破布将刀鞘包裹起来,才让他挂在腰间。若是以前,以帝尧的性子,定要多问几句,可如今面对好不容易与他相处不再拘谨提防的阿愿,他愣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阿愿说什么,他便听什么。小姑娘对蛮地从语言到习俗的了解,就像一个在蛮地生活了许久的人,应对一路各种突发状况也都能巧妙化解。帝尧惊讶于这个他瞧着长大的小姑娘,居然不知从何时起习惯将软弱可欺当做应对他人的伪装,又或者该称之为——凉薄。曾经爱哭也爱笑的小姑娘如今待人处事总透着一股疏离与凉薄,除了面对亲近之人,她甚少会流露出真实的情绪。因为扮作夫妻,所以阿愿在外人面上待帝尧总是温笑,帝尧面对这样温柔的笑,心中却越发觉得空荡荡的。人都是贪心的,他想要更多…………农家偏房里,后半夜,夜风吹开窗户,帝尧当即睁开眼睛,脚步极轻地关严窗户后,动作娴熟地将打地铺的阿愿抱上了床榻,给小姑娘盖好被子,自己才躺到了地铺上。帝尧在地铺上闭目躺了一会儿,耳朵微动,猛地起身来到窗边,在有人破窗而入的刹那,弯刀出鞘已经架在来人的脖子上。“别别别……”是个女声。闯入的蛮族女子边举起双手,边用蛮语解释道:“我并无恶意,只是想进来躲躲。”阿愿也被骤然的声响惊醒,茫然地从床上坐起,看向站在窗边……帝尧听不懂女子的话,但不妨碍他神色平淡地关上窗户,然后将弯刀继续抵在来人的脖子上。阿愿动了动鼻子,闻到了血腥味,也顾不上自己怎么就到了床榻上,下了床,努力在黑夜中辨别来人的五官,她总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另一边,蛮族女子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真的,我就躲躲,天亮就走……”“护骨希?”阿愿不确定地用蛮语唤道。蛮族女子闻声一愣,借着月光看向阿愿方向,吃惊道:“迦卓尔?”帝尧敏锐地听懂了“护骨”这个两字,如今蛮族王室的姓氏。紧接着,院落中传来了敲门声。护骨希目光一紧,扭头朝外望去。阿愿走上前,轻轻推开帝尧手中的弯刀,碍于护骨希在场,她没再唤殿下,而是温声道:“阿尧,收刀吧。”院中传来蛮族将士搜查的声音,阿愿指了指房梁,示意护骨希,“藏在上面,躲好。”护骨希似是很信任阿愿,踩墙借力,几步就上来房梁。“劳烦阿尧和我演一出戏。”话音落,阿愿将手臂放在帝尧的弯刀下轻轻一划,顿时鲜血溢出。帝尧瞳孔一缩,“你……”半盏茶后,一众搜查的蛮族将士刚踹开房门,就闻见扑鼻的血腥气,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蜷缩在床榻尾抱着流血的胳膊,正在小声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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