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他面色阴沉地摸向脖子,热血正从伤口溢出,再度看向顾偿时眼中杀意沸腾,“不愧是以杀封将的大周杀神,是周某小看了将军。”顾偿胸口的剑伤疯狂地溢着血,但杀将的目光依旧威慑十足,冰冷质问道:“周玉!为何叛国?!”对面的人笑了,“叛国?顾将军误会了……”话音未落,他从后腰摸出匕首,如鬼魅般的步伐逼近顾偿。长剑与匕首相交,刺耳的声音响起。顾偿受伤太重,很快不敌,匕首招招刺穿他的盔甲,又添了数个血洞。但越打周玉的眉皱得越深,惊讶这人的命硬,寻常人伤成这般,别说绝地反击了,早就凉透了。周玉不由想起了自家主子说的“天命佑之”,当真邪乎得很!他暗暗凝聚内力,在顾偿眼前阵阵发黑之际,一掌袭向其心口,没想到这人重伤如此依旧敏锐异常,竟然在目不能视的情况下,同样凝聚起内力对上他的掌风。噗的一声,周玉被震得退了数步,然后狼狈跪地,一口血吐出。只是顾偿比他更狼狈,本就中毒,动用内力无疑会加剧毒发,黑血从七窍流出,骤然倒地。周玉擦了擦嘴角的血,捂着胸口,艰难迈着步子走到顾偿身边,看着地上周身伤口不停溢着黑血的人,毒发至此,便是不补刀,这人也活不成了,但想着主子的吩咐,他还是再次抬起匕首,叹息道:“顾将军,周某虽然从军的动机不良,但跟在您身边多日,周某是敬佩您的……”顾偿躺在地上,嘴角还在不住呕出黑血,失血过多让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与寒冷,空洞的目光望向苍穹,颤抖的手想去摸挂在胸前的春熟日暖。“阿……阿愚……”“可惜,华京有人要您性命,望将军一路走好!”话音落,匕首再度刺向顾偿的胸膛。啪的一声,在匕首刺进血肉前,挡住刃锋的春熟日暖先一步断裂成了两半,之后匕首刺进血肉的声音在顾偿耳畔放大。染血鲜血、裂成两半的春熟日暖滚落到地上,渐渐失去了殷红的光泽,渐渐冷却……周玉只看到这位穷途末路的将军最后神情很悲伤很焦急,弯曲的手指似乎是想去够什么。鲜血和伤痕早就模糊了那张温润俊逸的脸,顾偿眼角溢出血泪,望着苍穹无助地张了张嘴,好像在说着什么……“想好了吗?真的要辞官?”“想好了,等这次出征回去,我就再也不离开我家小姑娘了。”他家小姑娘那么小,那么温软,就是托付了再多人帮忙照顾,他也总是不放心。他想,只有他亲自守在阿愿身边。日日夜夜守着,一生一世守着,他才能放心。顾偿每每想着,心中都暖的、热的、欣喜万分的。明明……说好的。呼啸的风雪中,将军立在家门口,低眉吻在妻子额间,满眼期翼地笑道:“阿愚,等我回家。”“好。”他的妻子笑看着他答应道。明明,他们说好的。冰冷的悬崖上,顾偿呼吸渐弱,滚烫的血泪没入发鬓,身上血伤无数的痛都没这一刻心痛,连灵魂都痛得仿佛要撕裂。阿……阿愚……阿愚……回家。卷三:求不得夺走◎不要再从我这里夺走什么了。◎东宫。帝后两人走了没一会儿,阿愿就醒了过来,初闻有孕的消息,她呆坐在榻上,摸着小腹愣神了好久,然后才痴痴笑开。上官文御头一次见他家阿姐笑得那么开心,有点傻气,又温柔得不行,不由也跟着高兴起来。阿愿醒来后就不肯再待在东宫歇息,郝御医和福禄边说好说边阻拦,奈何阿愿性子倔得很。郝御医急得上下嘴皮子直打架,劝道:“夫人,您身子本就弱,怀孕以来又忧思过重,这才会晕倒,连夜出宫怕是又要受寒,万一动了胎气,您不如在东宫歇息一夜再走……”“是啊,夫人,”福禄追着人一个劲劝道,“殿下亲自吩咐人去煎药了,您就算要走,也要喝了药再走。”阿愿置若未闻,只是刚走到前殿,忽地心房一阵锥痛,那股疼像是有什么人活活将她的心剖开,疼得她呼吸一滞、眼前发黑,若非恰好扶住了旁边的屏风,怕是会一头倒地。“阿姐怎么了?”上官文御最先察觉阿愿的不对劲,紧张地滑动轮椅上前,继而一脸诧异道:“阿姐,你怎么哭了?”阿愿捱过那阵心痛,闻言后知后觉地抚上了自己的脸,摸到一片湿润,“我……哭了?”心房的锥痛如潮水般再度席卷全身,阿愿下意识摸上脖子上的春熟日暖,入手却是一片冰冷,冥冥之中压倒灵魂的疼痛和悲伤让她泪如雨下,红血丝攀上琉璃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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