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熙最爱观察人,他说,所有的故事都始于人物。说完这句话,他看向楚瑜,你的故事是一部在春夏相交的时节拍摄的“chickflick”(注:小妞电影)。在属于她的小妞电影里,她的个人形象是父母恩爱家境优渥的海城大学生,角色弧光是从青涩高马尾的大一成长为习得一身社畜技能的新鲜社会人,氛围感瞬间是被帅气初恋深深拥吻的柔软发丝和温和月光。轻盈的,带了明亮滤镜的青春。世界在她面前是温暖的。但现在,他看向她的目光里带了担忧,眼里都是真切的关心:“遇到困难了?”晚餐的愉悦还堆叠在心头,楚瑜微笑:“减肥成功了。”在毕业生的烦恼里,工作,前途,论文……这些的重要性都大过被分手。她前些天还刷到赵庆熙的朋友圈,在为毕设作品而头大。陈淮年的车打着双闪开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黑色卫衣的高大男人正低头和女生说着话,摇下的车窗里飘过来一句话:“……需要找人聊天的话,我随时在线。”陈淮年踩了刹车,一双手随意地搁在方向盘上,盯牢了她修长的手臂线条,“先上车,不冷吗?”餐厅里开着足够高的暖气,楚瑜就这么走了出来。没有穿外套。在柯无忧到来之前,她去洗手间换上了裙子,又上了一层淡妆。显露出对这个场合和对被宴请人的充分尊重。陈淮年活了快三十年,第一次觉得尊重这种东西有时候也挺堵心的。那同时也意味着距离。而现在,她和其他男人的距离几近于无。压了一个晚上的燥意在这个时候浮了上来。那晚的电话是个意外,但意外不会每天发生。他看着楚瑜跟人道别,再压了压裙摆坐上他的副驾驶。后视镜里,那个男人还定定看着他车的方向。“同学?”楚瑜摇了摇头:“是朋友。”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她学姐的前男友。赵庆熙有四分之一的法国血统,为人仗义又洒脱,哪怕后来学姐出国,大家都还维持着良好的朋友关系。学姐曾说,他是最佳前任,没有之一。但这样的细枝末节不必说给陈淮年听,普通的家常的交谈适合发生在熟人之间,她不确定柯无忧不在的场合,他还会戴着那副好兄长的面具。果然,她回答完之后,车厢里陷入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对方又变为那个和她隔窗对视面色冷漠的陈总。楚瑜正动用全身脑细胞飞快想话题,身旁突然响起了他的声音:“看来你深夜可以聊天的朋友,还挺多的。”深夜。聊天。看看,楚瑜心说,我就知道那通电话不合适。穿窗而过的春风里,流淌着的黏腻气息原来叫做“秋后算账”。“我……其实也没有那么多朋友。那天晚上,实在很抱歉……”楚瑜硬着头皮说,不然他以为她是故意的?可能这样找借口攀附他的女人太多,借机敲打她一番。车辆打了右转向灯往靖西路上走,驾驶座上的人一边看右边的后视镜观察路况,一边斜了她一眼:“我又没说什么。那么晚还没睡的人,确实也没几个。”讽刺感更重了。那一眼仿佛有了实质性的压迫感,楚瑜开始不由自主地抠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回学校的车程为什么会有四十分钟这么久啊!早知道,她编借口也应该跟无忧一起走的。陈淮年没有再说话,只伸手打开了车载音响。熟悉的音乐飘出来,有人在里头唱“也许明日未能坐着共你倾诉,我们渺小得似蝼蚁飞舞”。楚瑜差点儿没忍住,想说“你也喜欢这个歌手吗?”,话到嘴边又咽下了,“也”字太暧昧,他又该以为她是故意的。楚瑜端正坐好,认认真真听完歌曲里每一个粤语发音和饱满情谊。打定主意绝不往旁边多看一眼叫人误会。待这首歌唱完,有人打电话进来。楚瑜挂断了一次,“在忙,稍后回电”的快捷短信还没有发出去,电话又震动起来。陈淮年将音响的声音调低,看了她一眼,说:“如果需要,关掉也可以。”话都到这程度上了,楚瑜只得道谢后将电话接起来。还是赵庆熙打过来的,大概是在嘈杂的环境里,那边的声音很大。赵庆熙大约是知道了她分手的事情,在那头认真给她出主意:“不管他躲起来是主观还是客观,圈子就那么大,我要是找同学朋友问问,或许能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你需要吗?”楚瑜拒绝了:“学长,我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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