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钧漠静静注视着那舞台,耳边嘈杂,心境却宁静。他从这样的场景回想到,十九岁那年,他没能看到的那场烛光音乐会。郁钧漠赶到时音乐会已经结束,站在最外围,只看到席留璎正拿着大提琴向听众鞠躬,直起身后看向了听众席中的凌誉。她冲凌誉淡淡笑了笑。郁钧漠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是怎么忍受得了那个眼神和那个笑的。他和现在一样,处在缓缓流动的人群里。周遭在动在吵,独他一人像凝固住一般,定在那儿,指甲几乎把手心抠烂,极度的嫉妒带出了抓狂,吃醋到牙齿流酸水的程度,冲动快要冲破头脑。他要冲上去把席留璎拽下来,她不愿意,她对他拳打脚踢,他也要强行把她带走,关起来,让任何人都找不到她。只有他知道她在哪儿。十九岁的他没有听到的大提琴乐声,二十七岁的他听到了。听众席掌声如雷,郁钧漠怔愣回过神,眼前恍惚。站在指挥旁边那个穿黑色礼裙的窈窕女人正冲他扬眉。“……”郁钧漠缓缓抬起手,也跟着鼓掌。唇角慢慢勾起,回给台上的席留璎一个微笑。十九岁的他没有收到的目光和笑,二十七岁的他收到了。-新年音乐会结束后,席留璎工作上没有事,身体轻松,但精神紧绷,整日整夜因为席儒那茬事睡不着。偶然从朋友那里拿到两张退役花滑运动员的冰演门票,席留璎打算带母亲去看。周末,运动冰场。席留璎和闻人樱坐在席。妈妈身上的气味她一直很喜欢,是一种让人闻到就心安的药香,现在她总喝中药,这药香里面就参杂了些中药的苦涩,苦甜苦甜的。冰演还没开始,正在放热场音乐,观众席上人流缓动。席留璎轻声问:“妈,您最近公司业务上怎么样?应付得过来吗?”闻人樱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温柔道:“我女儿想帮我分担一些,是不是?”她点头。闻人樱:“可是你也不会呀,有没上手试过。”席留璎:“我可以学啊,我跟着您实习一段时间不就会了?”妈妈无奈地笑了一下:“哪儿有这么容易。”“那您不也是什么也不会,硬生生上场的。”席留璎嘟囔。闻人樱扭头看她,眼神意味深长。母亲把手搭在她手背上。她的手很暖和,席留璎第一次觉得母亲的手这样热,掌心这样厚重,被这样一双手握住时,很有安全感。“谁和你说,我什么都不会的?”闻人樱说,“我进花滑训练队之前,闻人家的一大部分产业,我都跟着你外公耳濡目染,有好多我还亲自经手过呢。你真以为我和你一样,从小就没接触过商业上的事,被保护得这么好?”席留璎蹙眉。“知道为什么我们不想让你掺和这些事吗?”她摇摇头。“因为,我和你外公只想你无忧无虑地过好一辈子,做生意这事,风险太大,每一步都在赌,我们不想你的日子过得这么心惊胆战的。江交团工作稳定,事情也不多,你平时空闲了,还能见见朋友,或者和小郁出去约个会,挺好的。”“那姐姐呢?”闻人樱一愣。“您也有这样为姐姐想吗?”席留璎轻声问。母亲沉默了。手背上的温度抽离。闻人樱转过去,不再说话。“……”席留璎咬住下唇。这些年,只要提到姐姐,闻人樱都避而不谈。她做了个深呼吸。外公,妈妈,你们不让我学商,究竟是为了圈养金丝雀,还是真的为了我好?母女俩一直沉默到冰演开始。退役运动员出场那刻,全场欢呼。席留璎悄悄看妈妈的反应。她眼里的羡慕,手上暗自紧攥住的衣角,还有看到运动员滑冰时,轻轻起伏的胸口,都在告诉席留璎,妈妈很遗憾。而女儿也没能帮妈妈实现遗憾。席留璎低了低头,五味杂陈。她今天本来是想问问闻人樱,知不知道席儒那事儿的。可看到妈妈这个样子,又谈及了姐姐,她就怎么也问不出口了。但席留璎没想到的是,闻人樱竟然没有让她对这个问题纠结太久。情人节前一天,二月十三日,闻人樱拿出席儒婚内出轨的证据,向法院提出诉讼。这件事发生时,席留璎大为震惊。但妈妈处理得极其冷静,快刀斩乱麻,没有任何犹豫,不留一点情面。所以她是早有察觉,静心蛰伏了一段日子,果断出手,手起刀落,刀刀致命。因为这件事,席留璎心情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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