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和整个人都僵住,极缓地眨了下眼睛。柔软的手掌一触既离,姜宝瓷如释重负道:“还好热已经退了,不过药还是要喝的,免得病情反复。”看到碗中黑乎乎的药汤,陆晏和蹙起眉:“不用喝药,我已经好了。”见他满脸抗拒的模样,姜宝瓷噗嗤一笑,戏谑道:“堂堂厂督大人,不会是怕苦吧?”陆晏和面容严肃地瞪向她,眼中警告意味十分明显:再敢说一句就宰了你。姜宝瓷却毫不畏惧,她低头从自己随身佩戴的荷包里掏出一颗雪梨糖,托在手心举到陆晏和面前,哄小孩子似的:“督公听话哦,你把药喝了,我就奖励你一颗糖,好不好?梨汁熬的,可甜了。”那块塘切得方方正正,浅浅的琥珀色,看起来晶莹剔透,滋味应当是甜的。陆晏和视线低垂,落在那几根纤细粉嫩的手指上,目光晦暗了几分。“好啊。”陆晏和乖觉得反常,长臂一伸,用骨节分明的手端起药碗,仰起头一饮而尽。姜宝瓷笑逐颜开,指尖捏着糖,快速塞到陆晏和嘴里,还贴心地拿出帕子,帮他擦去唇边的药渍。柔软的手指抚过唇畔,陆晏和牙关一紧,“嘎嘣”一声,将口中的糖咬碎了,他转开头,磨着牙把糖胡乱嚼了几下便咽了下去。“督公好牙口。”姜宝瓷笑得没心没肺,抚掌赞道,“我这里还有,您要不要……”“不用了。”陆晏和猛地站起来,“时辰不早了,你回吧。”姜宝瓷听他如此说,忽的一拍脑门:“哎,瞧我这记性,忘了自己干嘛来了,督公您等我一下。”说着快步走到陆宴和的卧房,去取她带来的食盒,眼一瞥,却发现陆晏和的床上,被褥叠得规规整整,已经重新换过。病成这样也要沐浴,还要更换被褥,果然是喜洁,只是太过了些。姜宝瓷只嘀咕了一句,也没放在心上,提着食盒便出来了,见陆宴和还立在桌边愣神,便走过去,拉着他重新坐下,把粥和小菜从食盒里拿出来摆在桌上。“菜有点凉了,不过粥是放在双层瓮里,现在喝正好,我准备了好久的,督公快尝尝。”姜宝瓷盛了一碗粥,用汤匙搅了搅,自己先尝了一口,随即推到陆晏和面前。“是你做的?”“昂,当然啦!”姜宝瓷脸不红心不跳地点头,“今儿小年,我原想早点来看望督公,因为准备粥菜,才耽搁到晚间。不过,长春宫的情况您也知道,我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今儿撞大运得了这么一盅燕窝,我自己都舍不得吃,除了给娘娘留了一半,剩下的全拿来孝敬督公您了,礼轻情意重,您可千万别嫌弃。”陆宴和无言,默默拿起汤匙尝了尝,果然鲜香可口。他心口微微鼓胀,又盛了一碗粥放到姜宝瓷面前:“吃吧,不用舍不得,以后长春宫,什么都不会缺。”姜宝瓷眼睛瞬间一亮,凑到陆晏和面前追问道:“督公是什么意思?您打算放过长春宫了?”拿汤匙的手一顿,陆晏和瞧着碗中白玉莹莹的米粒,心里轻轻叹息一声:罢了。他没说话,微微颔首,算是应下了。“太好了,多谢督公。”姜宝瓷开心地几乎跳起来,坐到桌边殷勤的给陆宴和搛菜,“这个冬笋鲜最爽口,督公尝尝。”陆晏和默不作声地把碗中的粥吃完,便对姜宝瓷道:“天晚了,我要就寝,你回去吧,叫两个小侍送你。”姜宝瓷见他面色苍白,还是病恹恹的,也不敢过多打搅,便福身道:“既如此我就先走了,督公早些安寝,晚间盖好被子,睡一觉发发汗赶明儿就大好了。”临到门口,姜宝瓷又驻足回首,望向陆晏和:“我明日还来看你。”陆宴和坐在原处没什么表示,待她出去便起身,扣上了烛台上的灯罩,在一片漆黑中摸进内室,一头栽倒在床榻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姜宝瓷退出正殿,掩上门,又在廊下等了片刻,直到屋里的灯熄了,这才转身离开。刚走到庭中,就见一队人提着宫灯急匆匆进了院子,直直向正殿这边走过来。姜宝瓷依稀认出,打头的那个,正是陆晏和的徒弟福满,她怕他们一行人闹哄哄的扰了屋里人安睡,便迎上前去:“福公公,督公睡下了,叫他们小声些。”福满瞧见姜宝瓷,略有些惊讶,脱口问道:“姜姑娘?你怎么还来?”自从知道这小宫女利用他师父,福满对她的印象便急转直下,说话间也生硬了几分。“今儿小年,我来拜访督公,送些吃食,谁知竟赶上他病了,便照顾了一会子,眼下他吃过药睡下了,我这便回去了。”姜宝瓷没听出福满语气里的不快,好脾性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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