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姚拥服的毒又是从何而来?”“卑职不知。正派人在查。”“哼,好一个不知。”曹臻坐在太师椅上,冷冷盯着陆晏和,目光像一条阴毒的蛇:“本座自然知道你东厂的手段,要什么样的口供,便有什么口供。但你如此张狂行事,可有将本座放在眼里,可有将陛下放在眼里?”曹臻扯出隆安帝来,陆晏和就不能不动了,他一撩袍子下摆,屈膝跪倒:“卑职惶恐,不敢有丝毫逾矩,姚拥等人之死,的确是意外,请掌印明察。”“本座自然瞧得明白,前几日,刺杀吴美人的刺客死在了诏狱,据说也是服毒,怎么就这么巧,姚拥也服毒,你那诏狱,竟是个毒窝么?”曹臻冷笑道。陆晏和面色一凝,那名刺客被关押在地牢深处,外人绝不会进去,只能是东厂里有内鬼,不用猜也知道是曹臻的暗线,但此刻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陆晏和垂首恭顺道:“是卑职管制无方,叫歹人钻了空子,回去一定彻查。”“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去同陛下解释吧。”曹臻拂袖出了司礼监,将陆晏和晾在原地,直奔乾清宫告状去了。那名刺客一死,陆晏和手里没有了曹臻的把柄,他放心大胆的拿出朝臣弹劾陆晏和的奏折,狠狠参了陆晏和一本。隆安帝这些时,对陆晏和是器重有加,为了震慑百官,还特赐了金牌令符,再外可代行天子之权。但听到曹臻的禀报,傍晚时分,他还是将陆晏和传到乾清宫,草草问了两句案情,便沉下脸道:“查案缉凶本是你分内之责,如今犯人死的蹊跷,便是你疏于值守。”隆安帝说着把手上奏折往陆晏和面前一扔:“朕待你不薄,可你呢,执掌权柄,媚上欺下,听说文武百官见了你,比见了朕还害怕。朕今日便杀杀你的气焰,叫你长长记性,去,外头跪着,一个时辰不许起来。”陆晏和明白,陛下罚他,与案子无关,与曹臻告状也无关,隆安帝只是要让他知道,就算赐服加身、手握权柄,自己只不过是主上身边的一条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陆晏和面容平静,伏身叩首:“谢陛下隆恩。”“督公,我与你做对食吧”……姜宝瓷走在回长春宫的甬道上,有些魂不守舍。听福满的讲述,姜宝瓷才知道,原来即使陆晏和贵为东厂厂督,想要帮她挡下这次的灾祸,也并不是轻而易举的。刘槐不是一般的小太监,而是宫里有名有姓的貂珰,又是司礼监掌印曹臻的心腹,要遮掩其死因,陆晏和必然很费了一番心神,根本不是他轻描淡写说的什么“捎带脚的事”。惜薪司掌事姚拥等人服毒而死,必然也不是自尽,而是陆晏和怕夜长梦多,才急于将人杀了灭口。就算那些人死有余辜,可若不是为了保护她,陆晏和也不用冒这么大风险,以致得罪了曹掌印,甚至被陛下责罚。这份恩情,太重了。此刻正是夜色最浓的时候,姜宝瓷心绪烦乱地走着,福满派的两个小内侍打着哈欠,各提一盏昏黄的宫灯跟在两旁相送。姜宝瓷突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左手边的小侍赶紧扶了她一把,好心提醒道:“姑娘仔细脚下,昨夜里刚下了大雪,直殿监的小太监们偷懒,看这边僻静便没打扫,雪化了一日又冻上了,滑得很。”姜宝瓷闻言一颤。是了,昨夜还下了一场大雪。陆晏和便是在雪中跪了一个时辰,要忍着腿上的伤痛,还要承受来往官员、太监、宫女嘲笑的目光,他是最重脸面之人,却因那一跪而颜面尽失。她突然觉得胸口十分窒闷,一颗心像被浸泡在沁凉的泉水里,涩得发胀又喘不上气来。陆晏和这次受罚生病,皆是因她而起,可方才见面时,他却只字未提。自己与他非亲非故,他为何要如此护着她?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好,陆晏和他该不会是……夜色中,姜宝瓷脸上腾起一抹红晕,原本酸疼的心口也慢慢升起一团轻飘飘的欢喜。若是陆晏和真的心悦她,那……那可怎么好呢!。第二日一大早,姜宝瓷就从床上爬起来,明明只胡乱睡了两个时辰,她却两眼放光,精神好得很。先到小厨房吃了点东西,便脚步轻快地回西厢梳妆打扮起来。她几乎试遍了隔间里所有的衣服,才挑中一套霞色云底绣百花对襟长裙,外罩一层生绡妆花褙子,腰封一扣,勾勒出窈窕身段,显得既端庄又妩媚。坐在妆镜前,挽了个抛家髻,额前碎发用一对蜻蜓点翠的掩鬓梳了,露出光洁的额头,又戴上一条赤金莲花抹额,轻扫纤眉,薄敷脂粉。再看镜中人,顾盼生姿,明眸善睐,更比往日多了一番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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