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和怨不得他们,自己的罪业自己承受。三人刚说了几句,就听外头响起绵长肃穆的钟声,一共九响。“兄长,陛下应当快到皇极殿正殿了,准备准备去面圣吧。”陆晏和起身道,“兄长随我来。”三人并肩走出隔间,陆长卿与李羡之与其他百十名官员列队整齐,在内侍官的导引下,特赐走御龙道进殿。陆晏和则走了两侧的甬道先行进去等候。姜宝瓷不敢跟过去,只得溜到皇极殿后门,躲在一根柱子后,悄悄听着殿内的动静。今日隆安帝难得的精神矍铄,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乌泱泱跪了一地的官员,摆摆手:“众爱卿都平身吧。”待众人站定,侍立在御案旁的俞春山便道:“陛下感念众位几年来在外任上治国经邦,为大梁社稷鞠躬尽瘁,实在劳苦功高,今拟从众位大人中择优选入六部观政。”“多谢陛下隆恩。”隆安帝沉吟片刻,接着道:“诸位爱卿可有什么良言谏策,尽管奏来。”有几个好大喜功的官员先后站了出来,一个个说书似的念了一篇华丽文章,将大梁盛世描绘的歌舞升平,一派锦绣。把隆安帝夸赞的,尧舜禹给他提鞋都不配。隆安帝听完龙颜大悦,哈哈大笑着赏了那几人纹银百两。“还有哪位爱卿有本?”李羡之站了出来,他方才在一旁听得义愤填膺,扑通跪倒在地,将方才与陆长信聊到的江南赋税之弊全都说了出来。隆安帝听完,脸色如霜,许久没有说话。其他官员都胆战心惊,大气都不敢出,这些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可是没人敢说,有哪个皇帝愿意听人说自己治国无方呢?什么百姓疾苦,叫他们忍忍得了,传到陛下耳朵里,上下不讨好。“李羡之。”隆安帝终于开口了,缓缓念了遍李羡之的名字。“微臣在。”“听说你父亲在岭南,病了?”李羡之神色一变,不知隆安帝为何会突然提起他父亲李澈,老实回道:“回陛下,家父不适应岭南气候,到了那里便总是生病,入冬之后,更是无思饮食,愈见羸弱。”隆安帝点点头,安慰道:“爱卿不必忧心,朕日前已经派了御医,前往岭南为其诊治。”李羡之闻言心中一痛,父亲之所以生病,是因为岭南毒瘴丛生,他根本受不了,若隆安帝真怜惜他,就该立刻放人回来,而不是派什么劳什子太医。他伏身咬牙道:“多谢陛下。”“嗯,平身吧。至于你方才所奏赋税一事,便由你入户部彻查吧。”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方才心提到嗓子眼,都为李羡之捏了一把汗,现在他不仅没有被责罚,反而留任户部,看来陛下也不是听不进忠言的。陆晏和立在隆安帝身后,兴致缺缺,心思都记挂在姜宝瓷身上,总怕她惹祸上身。他提前给陆长卿准备好了对奏之词,没出意外,隆安帝将其留任国子监,先做讲学博士,过些年定格也就是升到国子监祭酒。这都是按师父陆瑾的吩咐办的。又有几人奏本之后,隆安帝精神有些不济,便吩咐设宴先款待众位官员,待午膳后,再行召见。陆晏和吩咐人将隆安帝送回乾清宫,自己则在人群中寻找起姜宝瓷的身影来,可几百个人闹哄哄聚在一起,小内侍们泥鳅似的穿插其中,引导官员们入席,根本分不清谁是谁。陆晏和遍寻不着,又不敢声张,急的额头冒汗,暗暗咒骂:这个小惹祸精,真会给他找麻烦,找到了一定罚她一顿,让她好好长长记性。室内没有,他踱步出了宴厅,一路走一路寻,爬上一座高处的亭台四下张望,忽见亭台后的假山旁,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李羡之,另一个正是他苦苦寻找的姜宝瓷。只听李羡之说:“姑娘的小像,我日日带在身上,日思夜想,如今可见着真人了。”“是心疾犯了,疼得很”……宴厅设在皇极殿后面的流云台,途中经过一片不小的园林,走过去要有一段距离,众内侍引着官员们前往。姜宝瓷一双眼睛紧盯在李羡之身上,待他跟随众人出了大殿,便趁机迎上前,带着点巴结的语气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荣任户部左侍郎,前途无量。小的给您引路吧,您随我来。”旁边一个小内侍白了她一眼,不屑地冷哼一声,那位新贵官袍还没加身呢,这就奉承上了,真是狐狸见肉摇尾巴,装狗装得倒像。李羡之这时才正眼去瞧姜宝瓷的脸,在看清她的容貌后,有一瞬间的恍惚,张了张嘴似有疑问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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