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隆安帝淘腾珍奇异宝,这地方陆晏和也常来,对纸马巷的布局很是熟悉。他径直穿过长街,无视两旁吆喝叫卖的摊主,来到拐角一家叫“惜春阁”的字画坊,这家画坊,明里是卖名人字画,实际那掌柜的是个画春宫图的,在京城文人中也算小有名气。陆晏和抬脚进去,里面的掌柜是个二十多岁的白面书生,正立在一幅仕女画前,拿着支朱砂笔,描那画中女子的绛唇。听见动静也没回头,向隔间指了指:“客官走错门了,要买字画,请e去那屋。”陆晏和瞧了眼隔壁,果然有几个长衫书生在挑选中意的书法画作。“店家,我想买的东西,那屋没有。”陆晏和立在男子身后,开口道。白面书生一听,立马放下笔,回过头来,一双眼睛贼亮,见陆晏和全身裹得严实,会心一笑,抚掌道:“好好,客官有眼光,知道那都是些附庸风雅的俗物,好东西我都收在楼上了,客官请随我来。”那人把陆晏和请到二楼一个雅间,掌灯点烛,请陆晏和落座,热心介绍道:“我这里有才子佳人、后宫春帷、山林野趣、妖精鬼怪,很多个品目,不知客官和您家夫人喜欢哪种?”陆晏和拢在袖子里的手握紧,面上有些发烧,故作镇定道:“各拿一两本来,我瞧瞧。”白面书生笑着抄起手:“客官,您有所不知,咱家的‘绣春图’,可都是小可奇思妙想的心血,若来个客官就要白看,小可这生意还做不做了。”陆晏和没说话,抬手在桌上搁了一锭银子。书生眉开眼笑,抓起银子道:“得嘞,客官您稍坐,今儿您要看多少有多少。”陆晏和坐在桌边等着,不多时,那书生抱了一摞装帧精美的册子回来了:“客官您请过目,喜欢哪种我再去拿。”陆晏和吸了口气,随手摸过最上面一本,打开瞄了一眼,顿时面上发烫,“啪”地将册子阖上了。“呦,小郎君面薄啊,看来是刚成亲不久?”书生立在不远处,懒散地靠着博古架,笑嘻嘻道,“要不,我给客官讲解讲解。”“……”陆晏和一僵,“大可不必,我自己看。”说着强迫自己镇定,重新翻开册子,却是一本狐妖精怪的猎奇之作,乍看着香艳唬人,其实并没什么。陆晏和略翻了翻就放下了,重新拿起一本,只见画中一个女子面容戚戚,塌腰俯身压在桌边,一条腿搭着桌沿,脚尖上还勾着一只红绣鞋。身后立一男子,手里握着女子一把青丝,脸上神情狠厉狰狞。陆晏和心中不喜,蹙起眉,把册子丟在一边。书生见他如此,凑过来好为人师道:“小可久观风月,这小娇娘啊,白日里你如何宠她都无妨,但待到床笫间,男子汉大丈夫,就得立起威来,你越是狠着她凶着她,她反而羊羔似的,敬佩你仰慕你。你若一味软着性子哄她,她却嫌弃你没用呢。”陆晏和想起早间姜宝瓷说的“猫儿喝水似的,哪能尽兴”,语气中便似有嗔怪埋怨之意,将信将疑地问道:“此话当真?”书生信誓旦旦道:“怎么不真,你当我这些图打哪儿来,坐在屋子里想,想破大天也想不出来啊,那自然是跟姑娘们厮混得来的灵感。”说罢书生昂首挺胸,摆出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来,心里却直打鼓,生怕让陆晏和瞧出破绽来,若让他知道自己一身童子纯阳功至今未破,画的画都是临摹、意淫来的,那生意可就做不成了。陆晏和却着实信了几分,坦然对书生道:“不知你这里有没有男子伺候女子的册子,实不相瞒,鄙人身子有些难以启齿的症候,我家娘子多有不满,我想学学闺中娱人之技,解其烦扰。”书生眼神扫过陆晏和腰腹,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咳咳……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客官放心,您要的图册小可这应有尽有,您等等,我这就去给您找。”等书生再取来画册,陆晏和打开其中一本,上面的画作纤毫毕现,的确是个男子在服侍女子,侧旁还有一幅字:雨打桃蕊娇颤颤,漏断香灰暖;惊雀莺啼声泣泣,月明巫山远。陆晏和看罢,取出一百两银票递给书生:“便似这种的,你挑出来,我全要了。”书生做成个大单,喜出望外,脚底生风般去架子上挑选,最后搬出来尺高的一摞,放到一个木箱子里,摆到陆晏和面前:“这些东西不轻,客官家住哪里,我打发小厮给您送到府上?”陆晏和抱起木箱,起身拒绝道:“不用了,我驾车来的,自己捎回去便好。”书生掌柜将陆晏和送到门口,打躬道:“客官慢走,再得了好的我还给您留着,祝您和贵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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