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安帝好像早就料到此招,也不发话,端起桌案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看戏似得等着看看谁会出来回应。果然有人沉不住气,言官话音刚落,陈家阵营就有人站出来启奏:“陛下,此案三司还未会审,岂能草草定论,陈大人为国为民操劳半生勤勤恳恳,为人谨小慎微,从无逾矩之处,怎会有那么大胆子假造圣旨,还请陛下明鉴。”“陈衡装得老实本分,不过是扮猪吃老虎。”丽妃之父潭洪冷哼一声道,他官拜五城兵马司指挥佥事,是个武官,长得人高马大,说话也粗鲁,“皇后又无所出,他当然要夹起尾巴做人。好容易认了个干外孙,还是个没娘的,陈衡自认熬出了头,这就迫不及待想让自家女儿当上太后,他也好把持朝政,从此说一不二了。”“潭大人,说话要讲证据,岂能红口白牙、含血喷人呢?”一个官员不服道,“曹臻刺杀陛下时,千钧一发之际,可是二殿下挺身而出救驾的,内阁各位大人必然也是受了曹臻的诓骗,若陈大人和二殿下有心谋逆,有怎会出手相救?”陈家众附从官员关起门来商量了两日,才想出这么个弃車保帅的法子,准备将所有罪责都推到曹臻身上,把陈衡众人择出来,只要陈家不倒,二皇子能得隆安帝青睐,牺牲一个曹臻也无所谓。那曹臻说到底不过一个内宦,就算做到了司礼监掌印,手中权势滔天,凭借的也不过是陛下的宠信,这回行刺不成,他的日子也就到头了,他原本手中那些权柄,自然有其他宦官争先恐后的抢去,这样好的替死鬼,不用白不用。潭洪瞪了那官员一眼:“陈衡是陈衡,二殿下是二殿下,二殿下没有弑父夺权之心,可不代表他陈衡没有。”“那你可有证据,总不能因着莫须有的罪名,就将内阁众位大人治罪吧,他们可都是大梁的肱骨之臣,如此也太草率了些,实在叫天下士林寒心。”眼见双方又要吵起来,隆安帝咳嗽一声道:“诸位爱卿不要做无谓之争,你们都是朕的左膀右臂,朕自然要查明真凶,秉公办理。怀英,此案是你主办,可有进展了?”张怀英,是张蕊珠的父亲,李羡之未来的岳丈,前不久调任刑部尚书兼大理寺卿,曹臻行刺一案便是由他主审。“启奏陛下。”张怀英与李羡之对视一眼,出列回禀道,“微臣这两日对曹臻进行了审问,奈何他嘴硬得很,自入了天牢便一句话都不肯说。”“不过……”张怀英顿了顿又道,“臣已经抓到了曹臻的同谋丹阳道人,据丹阳道人供述,他为陛下所炼丹药中,含有让人神智昏聩癫狂之物,且说此事是曹臻主谋,他们已经向陛下献药近一年之久,可见其早有预谋。”“哦?丹阳道人现在何处?”隆安帝闻言双眸一亮,不自觉地舔了舔舌头。一旁的陆晏和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转开目光,看向殿中的张怀英。丹阳道人是他审问完,命人交到大理寺的,并叮嘱了张怀英,不许透露人是东厂所抓。因曹臻那头死鸭子嘴硬,好不容易从丹阳道人这里得到点有用的线索交差,张怀英倒也识趣,只说是巡视时在城郊山寺外将人犯抓捕的。“丹阳道人眼下正关押在大理寺牢房中。”“好极了,待退朝后便把丹阳道人押进宫来,朕要亲自审问。”隆安帝下令道。“这恐怕不妥。”张怀英迟疑道,“此人是要犯,而且是此案的重要人证”“朕说了,要亲自审问,难道张爱卿对朕还有疑义不成?”隆安帝打断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唾沫,手在腿上不停摩挲,表情有些烦躁不安。陆晏和知道,隆安帝这是药瘾又犯了。“臣不敢。”张怀英见隆安帝恼怒,不敢再多言,躬身退至李羡之身侧。“既然还没审清楚,那就接着查吧。”隆安帝道,“一定要证据确凿,不可轻饶逆贼,也不许牵连无辜。”“臣遵旨。”张怀英应喏道。话音刚落,就听殿外有人一声高喝:“父皇,儿臣有证据。”随着说话声,一个人走进殿中,正是二皇子赵枢,他行至殿前叩拜行礼,而后道:“儿臣有冤,请父皇给儿臣做主。”“枢儿?你这是做什么,快平身讲话。”隆安帝见赵枢闯进殿中,十分意外。赵枢虽奉旨入阁观政,但因年幼,又无官职在身,所以还没有上朝的资格。只见赵枢从怀中拿出一块白绢,上面是一封血书,隆安帝命陆晏和呈上来,拿到手里看了半天,脸色一变,询问跪在地上的赵枢:“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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