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的脚步声匆匆远去,陆晏和环顾四周,见到室内装饰琳琅,无端紧张起来。湖心亭中,姜宝瓷正与一众官家贵妇说笑,今日她做东,邀请了京中朝廷大员的家眷,来公主府中冰嬉、听戏、烹茶、赏梅,还摆了两桌骨牌,安排了一套的娱乐活动,保证能让诸位贵人玩上一整天都乐不思蜀。这些时日,她也没闲着,纵然陆晏和不说,她也能看出些端倪,便请张蕊珠牵线,成功融入了京城勋贵世家的圈子,以备来日不测,能保命。姜宝瓷自己是陛下登基之后唯一亲封的公主,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世族大家也乐意给她个面子,来捧她这个热灶,盼着她能在李太后面前给自家官人美言几句。一时间,倒让她混得风生水起了。这会子姜宝瓷刚唱完一支江南小调,缠缠绵绵的嗓音,郎呀妾呀的词曲,听得一众官家夫人小姐们脸红心跳:“怪不得官人们总乐意往教坊司跑,别说男人,咱们也爱听啊。”姜宝瓷水袖一收,眼神明媚,指点江山道:“姐姐妹妹们不知道,这些男人们,最是俗不可耐的,好颜色,好音律,最好教坊司女子那一口吴侬软语。”一位夫人拿着枝红梅,半掩羞容:“像妹妹所说,难道咱们为了讨好夫君,还要去学这些狐媚手段不成。”姜宝瓷噗嗤一乐:“讨好他们做什么,再说,会这些东西难道就是狐媚了?男人么,高兴了就哄他一哄,也是夫妻间的雅趣,若是不高兴了,理他们呢,把那掌家之权、中匮家产握在手里,才是正事。”“哎呦呦,不得了。”张蕊珠笑道,“你这女子,太精明了。我原还想着,请我母亲做媒,把我舅舅家的表兄说给你呢,现在看来,这亲事断断说不得,若真成了,舅舅家的家底都要被你搬空了。”其他贵妇人听了,一脸惊奇的七嘴八舌起来。“怎么,公主还没定亲?”“公主这样的品格,又有这样貌,要什么样的夫婿没有,可得好好挑一挑。”“对对对,也不知道谁家的公子有福气,能做了驸马,一辈子荣华富贵这不就全有了。”“哎,我婶娘家大侄儿,今年二十有二,尚未娶亲,品貌一流,读书也好,今年秋闱中了解元,也是有功名在身,我看呐,与公主正相配。”“你可少来,你婶娘家那破落户,怎么配得上公主金枝玉叶,还是我”“诸位姐妹。”姜宝瓷见她们越说越离谱,赶紧打住。京城里的贵人们每天吃喝不愁,闲得抓心挠肝,聚在一堆也是东家长西家短,跟村妇百姓一般无二,没事最爱给人牵线拉媒。“本宫已经心有所属,不劳各位费心了。”姜宝瓷斩钉截铁道。张蕊珠笑问道:“怎么没听姐姐提起过,是哪家的公子,说来我们听听,也替你掌掌眼。”“他”姜宝瓷一噎,发现自己竟无法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陆晏和的名字,她戳了张蕊珠的额头一下,故作娇羞道,“吃你的茶吧,你姐姐我眼光好得很。”“公主。”听春从外面进来,急急走到姜宝瓷面前,凑到她耳边悄声道,“陆掌印来了。”姜宝瓷目光一凝:“人呢?”听春指指后院,冲姜宝瓷打了个手势。姜宝瓷点点头,对众人笑道:“天色不早了,今儿小年,诸位恐怕还要回家陪官人用膳,我就不留姐妹们了,咱们改日再聚。听春,好生送贵人们出门。”说罢急着就要走。张蕊珠拉着旁边一个小姐,故意大声道:“公主这么匆忙,连送我们都不送了,是做什么去,不会是要去私会情郎吧。”姜宝瓷回头隔空点了点她,也来不及打机锋,转身就往后院走,路过在外边候着的门房,边走边问:“人几时来的,现在哪儿呢,有说做什么来么?”门房机灵地跟上:“掌印刚来,给公主送节礼,见公主在会客,便说要走,小人斗胆把人锁在了屋里,赶紧就来给公主报信了。”姜宝瓷勾唇:“办的不错,不用跟着了,你去安排车马,把贵人们送回去,有自己乘车来的,就派个小厮跟着,平安到家回来回我一声。”“好嘞,小的这就去办。”姜宝瓷一个人穿过月洞门走进后院,沿小径踱过梅林,一抬眼就看到窗上的剪影。天色昏溟,陆晏和在屋里点了灯,临窗而坐,影子映在暖黄的琉璃窗上,如汀兰墨竹,慵懒地身姿里,撑着一根坚韧的骨头。姜宝瓷在外面驻足片刻,盯着那道身影出神,直到窗上的影子动了一下,陆晏和好像站了起来,隔窗望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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