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琬音早该想到了,事情过去这么久,她的怒火早已消失殆尽,她每次再一回想之前的事,都觉得顾廷璋一定是有什么缘由,她从不相信人会突然之间心性大变,除非是经历了大的创伤,或者是想隐瞒某些事情,抑或是有其他目的。顾廷璋摸摸她的脑袋:“我还没回答呢,你就已经给我找好了理由了?”“不是我给你找理由,我只是推断,你如果真是什么坏人,你就不会加入革命军了,每天这么苦哈哈的,到底是在图什么呢。”顾廷璋说:“我当时没有什么确切的消息得知上海会沦陷,毕竟我不能未卜先知,我不知道那些日本人到底想做什么,不过当时,我通过我父亲知道了一个叫郑惜玉的女人。”说起“郑惜玉”这三个字,顾廷璋盯着方琬音的脸,看着她表情的变化。“她应该算是革命党吧,我一开始并不认同她的思想和观点,因为当时我拥有太多东西,整个顾公馆,还有你,所以我并不想冒险,去做什么伟大的事情,可是……”“可是后来,你还是改变主意了。”方琬音接着说道。“琬音,你会不会怪我?”方琬音摇头:“我怪你什么?”“怪我……没有无论什么时候都将你放在第一位。”方琬音这就不懂了:“你这话从何说起?我没有因为这个生过你的气啊,我之前耿耿于怀的事一直不是这个,你应该都知道的。上海会什么时候发生战争你也无法预言,什么叫无论什么时候都将我放在第一位,难道之后打仗了,你要带着我像老鼠一样东躲西窜,偏安一隅吗,那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琬音,如果我说,我跟郑惜玉什么都没有,跟之前的那些百乐门的女人,也什么都没有,你会信吗?”方琬音迟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我信,我信的。”然后趴下去,趴在他的身上,呼吸均匀。方琬音不知道他跟之前那些百乐门的女人有没有肌肤之亲,她也不知道顾廷璋说的是不是真的,可惜她没有穿越的能力,无法看到他的过去。她说信他,是因为她不想为他之前的那些风流韵事烦忧,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她只想活在当下。顾廷璋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琬音,谢谢你还信我。”“那你接着说嘛。”方琬音开始催促他。“我不知道我父亲是怎么认识的这个叫郑惜玉的女人的,不过那时候我父亲很相信她,认同她的思想和理念,也许我父亲当时是有了投靠革命军的念头。”所以后来喻长久才会惭愧,他得知顾廷璋是自己儿子的时候曾心底暗暗发过誓,总有一天要将他推上司令的位置,真正名正言顺独揽大权,可是他却没能办到。“我知道我父亲有推举我成为司令的念头,不过我后来也没有怪他,他也有自己的无奈,偌大的上海,他虽是督军,却也无法一手遮天,他早期受制于乔岩,外有革命军来势汹汹,有些事,他自己做不了选择,都是别人替他选择。那个时候可能……他想到有可能会打仗,就是不知道什么什么时候打,在哪打,但他的心底已经有了一点预判,他所拥有的身份和地位维持不了多久了,大势所趋,他阻止不了什么,所以与其最后与自己人打的不可开交,倒不如一开始就放弃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朝着别人张开怀抱,事情可能不会那么糟。”“所以,他后面也被郑惜玉说动了吧,可惜,他想要放弃自己手中的利益,没那么容易,他先下手为强势必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上海的仗还没打,他就永远地留在了那里。”方琬音看着顾廷璋眼里经历了许多事的沧桑感,她才惊觉,原来在她走之后,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可是作为妻子的她,至始至终都像个局外人一样,置身事外。“廷璋,我也后悔了。”“傻瓜,你后悔什么。”“后悔那段时间没能陪在你身边,与你共度难关。”有些时光没有一起度过,那便是莫大的遗憾。“琬音,我一直不喜欢所谓的共患难,难道只能两个人一起吃苦才能证明彼此的感情有多好吗,那实在没意义,而且当时你如果在,只会让我分心。”“也是,你说的有道理。”如果当时方琬音也在的话,那就是两个人,两个人想要全身而退的概率比起一个人来说还是小些,虽然她自诩聪慧,但毕竟客观力气小,顾廷璋只有一个人,他无论躲到哪逃到哪都会方便许多。“其实那个时候不止你想让我走,我自己也很想逃避,顾廷璋,我其实是个很胆小的人,小时候夏天的晚上总是下雨打雷,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跑到我父母的房间,跟他们一起睡,我很怕巨大的声响,所以你根本不知道你中枪的时候我内心有多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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