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杨行嘉有一个妹妹?与他一胞所生,死在了去金陵的路上。”文霜懵然摇头。白雪亭心肠硬,当即道:“他妹妹没起大名,只一个乳名,就叫阿霜。”杨家阿霜死了。送上门一个白家阿霜。文霜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不会的!”她连连摇头,尖声道:“你就是在骗我,你在咒我,白雪亭!”“你就是恨极了杨郎君,所以连他的亲事也要毁掉!”文霜恨恨看着她,“我……我才不会相信你说的!”中庭喧闹声引来周静秋与文霏,文霏一把扶着文霜:“这又是怎么了?你哭什么呀!”周静秋走到白雪亭面前,蹙眉满脸忧色:“雪亭……你和这孩子说什么了?”白雪亭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见文霜狠狠挣脱文霏,提着裙子往门外跑去。周静秋吓也要吓死了,手指一颤,对莲姑喊道:“跟上!快跟上!”白雪亭冷冷补了句:“杨行嘉不在衙门,在舒王府。”也不知文霜听没听见。一偏头,周静秋和文霏双双警惕看着她。白雪亭真是头疼得很,语带疲倦道:“说来话长,但我不得不说。”这厢她和周静秋母女解释,那头文霜已经风风火火跑到永宁坊舒王府,正正撞上杨谈从大门出来。烟紫色晚霞扑在他赤色衣袍,青年身形峭拔,凤鸟暗纹在他肩头昂扬待飞。文霜满腹委屈,当即涌了泪。杨谈有些错愕,似乎是没想到她能找到这儿来,但语气又很习惯,在她三尺之外停下来,恭谨一揖:“二娘子有什么事吗?”二娘子……从头到尾,他都是叫她“二娘子”,从没有半分逾矩。那郭十娘呢?白雪亭说郭十娘闺名子婧。她仿佛在杨谈口中听过这个名字。他唤十娘,却是直接叫“子婧”。文霜气势顷刻弱了下去。她咬了牙,坚持抬起头,直视杨谈凛冽寒星般的眼睛:“杨郎君,我……我来求你一句话。“杨家主君和夫人,说你到了定亲的年纪。“我想问你,更心仪郭家子婧,还是我?”“我又不会娶个祖宗。”她泪眼涟涟,好不委屈。杨谈一息之间想明白所有,多半是他爹娘对白家透了口风,雪亭却从他这儿听出弦外之音,回去提醒了白二娘子一两句。毕竟只要杨谈不点头,这桩婚事终究是要落空,白家白高兴一场。只是白二娘子性格执拗,一时受不了,他这几年也看出来了。杨谈又退后半步,撇开目光,并不直视文霜。“我没有议亲的打算。”他直截了当,余光里,文霜猛地身子一晃。杨谈心肠也硬,只续道:“无论二娘子听到什么风声,都是假的。为免累及子婧与二娘子名声,杨某也会与家中长辈提,叫他们暂时歇了心思。另外,雪亭娘子好意提醒二娘子,还望二娘子明白她苦心,不要与她相争。”文霜定在原地,脸色煞白。杨谈再一拱手:“鸣凤司还有公务,杨某先行告辞了。明珂,送二娘子回光德坊。”明珂原本在一边儿装聋子,闻言忙应声:“二娘子,请吧。”文霜跌跌撞撞被明珂送上马车。待她走了,杨谈心里方涌起一股烦闷来。他为了溃堤案,在前头和郭家争得你死我活,背后这帮杨家人还不省心,一个子婧,一个白二娘子,平白都被杨家人祸害!要不是白阿翩留了个心眼,他还浑然不知杨家这小把戏要玩多久。鸣凤司。沈谙翻过从户部调来的账册,不禁咂舌感叹:“这么多漏洞?这么大的案子,当年就翻过去了?查也不查,杀一帮汝州官员了事?”汝州哪有这样的能耐!“你我都知道,此案诸多巨贪大恶,根本在台省。”杨谈点起油灯,指骨敲敲书案,“但当年什么光景?徐相横死,魏公被诛,寒庶出身尽灭。郭家燎原之势占据大半朝廷,谁能动这桩案子?谁又敢动?”沈谙撩起眼皮,听见“魏公被诛”时,心尖霎时紧了一下。却见杨谈面不改色,仿佛在提一个陌生人。沈谙叹了一声,将那本账册合上,“人人都不敢碰,偏你要碰。眼下鸣凤司凌驾于三法司之上,郭家骤失刑狱大权,恐怕恨不得扒了你的皮。”“郭家恨我,朝上人人也都恨他们。我起了个头,你不也立马跟上了吗?徐相关门弟子?”杨谈抢了沈谙折扇,后背靠着椅子,展开给自己扇风,道,“沈少卿,共勉啊。”徐相大弟子沈谙呵呵冷笑:“我上了船才发现证据尽毁,眼下大海捞针,丁点儿线索没有不说,背后还有郭家等着灭我的口。杨大人,我这芳龄二十二,还没娶上称我心意的媳妇,眼见着就要陪您葬身虎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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