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亭真受不了她,随口撂了一句:“杨行嘉不喜欢你,也不喜欢子婧,他满脑子是废贤妃顾今宵。当年为了废贤妃派人追杀我到长安外。就这种人你到底在热衷什么?你要听从前,现在我说了,你满意了?”文霜大骇,涨红了脸,还没反应完全,已经下意识捂住她的嘴:“你不要命了!被人听去怎么办?”白雪亭把她手爪子拉下来,冷冷道:“他敢干我还不敢说了?白文霜,我劝你冷静冷静,废贤妃当年之事牵连甚广。圣人明面不发作杨行嘉,那是因为他还有用处。但你硬要缠上他,要是知道了什么宫闱秘辛,八个我都保不住你。”文霜吓得发抖,文霏亦是不停眨眼。“当年……”文霏咽了咽口水,“废贤妃意图毒杀太子,人证物证俱在。所以才被废为庶人之身,幽禁上阳宫。我……我当时听你讲过。雪亭,但这跟杨郎君怎么会扯上关系?”背后故事复杂,她也牵涉其中。到处是红线,白雪亭说又说不清楚,只能囫囵给文霜透了个风:“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内乱那几年,杨家阿霜死了?”文霜懵懂点点头。“杨阿霜死后,她爹娘膝下寂寞,就将杨夫人娘家外甥女接来养着,也就是杨行嘉表姐,顾今宵,现在的废贤妃。“杨行嘉与废贤妃同一屋檐下,相处多年。他去西京蓬庐求学,每月也要给贤妃写一封信,从没断过。后来他为应考进士科回京,贤妃却已入宫。旁的我不晓得,只知道贤妃毒杀太子败露后,他意冷心灰,连续七日不去官署,缠绵病榻。也就是那一阵,我趁着他病骨支离,刺伤了他心脉。”文霜纵然一腔痴心,提及宫闱秘史,却也是万分小心,抬眸小声问白雪亭:“那……杨郎君和废贤妃的事,圣人知道吗?”白雪亭缄默。文霜猛地捂住嘴。惨白月光透过窗缝照进来,伴着一缕冷色的风,熄灭案上灯烛。文霏细心,捕捉到她话中漏洞,疑问:“杨郎君为何要派人追杀你,还是为了废贤妃?”白雪亭沉了眉目:“因为他与废贤妃在蓬庐的通信,是我交给圣人的。”文霏惶然失声:“雪亭!这种事你也敢碰!”文霜身子抖如筛糠,红了眼眶握着白雪亭手腕:“圣人岂能容忍?他就不怪你揭发他被人戴帽子?”“爹娘是我的免死金牌。我怕什么?我只怕杨行嘉死得不够快,死得不够透。”白雪亭冰霜般眉目,在冷月下映得更不近人情。她半抬眼,对文霜道:“现在知道了?我几次劝你别搭在杨行嘉身上,不止因为我恨他,也因为前头的水太深了,你越不过去。”文霜两行眼泪不自觉掉下来,也不知失落还是害怕。白雪亭僵硬地拍拍她手背,又尴尬安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白文霜,你真没必要半辈子吊在一棵树上。”文霏揽住文霜肩膀,柔缓道:“今天雪亭掰开揉碎和你讲了。文霜,有时拼了命得不到的东西,或许是上天在救你。”文霜身子慢慢趴了下去,伏在案上,肩膀一耸一耸,渐渐传来哭声,呜呜地,微弱嘶哑。翌日一早,白雪亭穿戴整齐,去官署点卯。一推开门却见文霜死白个脸,吊着一双幽幽的眼睛,眼下全是乌青,鬼影一般飘在她眼前。饶是白雪亭见惯大场面,也不禁被吓了一跳。她拍拍胸口后怕道:“白文霜,大早上的你犯什么神经?”文霜气若游丝,苦着脸道:“堂姐!你再跟我说点杨郎君的坏话吧!”她差点儿就要哇哇大哭,死缠着白雪亭不放,道:“我昨天梦里,还是他抱着我,救我出荷塘的模样。怎么办啊?他生得太俊了。我……我感觉我还是会嫉妒他未来的妻子!也……也嫉妒……废贤妃……”白雪亭真是被她闹得没脾气,一把撂开她:“我去官署,一会儿迟到了。”文霜像只熊挂在她身上,黏住了似的,扒都扒不下来:“你说点儿吧!你骂他两句行不行?你不是最喜欢骂他了吗?”白雪亭深吸一口气:“他十六岁就爱逛花楼,在西京的时候三天一小去五天一大去,还收藏了人家花魁娘子的紫玉兰花钗。”文霜啐了一口:“浪荡!”“他脾气顶差,我偷懒耍滑就打我手心,动不动打出两道红,还死不悔改。”文霜:“刻薄!”“他花钱不眨眼,动不动买下一个珠宝摊子,蓬庐里根本就堆不开。”文霜:“败家!”白雪亭终于挣脱开,大松一口气:“够了吗?我可以去上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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