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替郭十二郎狡辩,被她当胸踹了一脚的郭家老九;骂她是山野丫头,被郭询赏了一顿竹板的端王与广平公主。杨行嘉就不提了。今天惜文在,清岩也在,白雪亭无意闹事。她先跟着舒王一道,对主位上的太子与惜文行过礼。太子傅泽没有继承郭询的美艳,反而生得很老实,方脸厚嘴唇,勉强算周正。“不用多礼了,今日小宴而已。都是同龄人,大家切莫拘束。”太子呵呵笑道:“雪亭妹妹,你就坐清岩边上。”虽说小宴而已,但到底设在东宫,座席大有讲究。主位之下,左右首席是端王与舒王,端王身旁是王妃韦云芝。那有资格坐舒王身侧的,自是准舒王妃。再往后,韦妃下首是广平公主傅南珠。南珠殿下不当心和白雪亭对上眼神,当即冷哼一声移开脸。南珠又不敢真惹毛她,也就只能使点小脸色。挠痒痒似的,白雪亭浑不在意。坐在白雪亭下首的,则是永嘉公主傅源,小名锦绸。锦绸与她同岁,性情素来和顺,见她坐过来,小声道:“雪亭,好久不见。”白雪亭遇弱则弱,亦和缓回:“永嘉殿下安好。”废贤妃所出的一子一女没来。再往下是诸臣座席。不巧,小仇人南珠边上坐的就是她的血海深仇,杨行嘉杨指挥使。杨谈一尊杀神似的坐在那儿。才和白雪亭打了一通嘴仗,一败涂地,现下冷着脸目不斜视,任谁也不敢搭话。白雪亭和舒王来得最晚,太子没脾气,不同他们计较。见他二人相继落座后,太子殿下方举了杯。结果祝酒词还没说出半句,便听见拖了长音的禀报声:“圣人皇后到——”这可真是出其不意,满殿人都愣住了。太子连忙上前,领着众人下跪叩首,山呼万岁千秋。白雪亭也奇怪呢。自内乱之后,国库不丰,连圣人万寿与皇后千秋都只是简办,太子与诸王寿宴更是只能小聚。多少年了,除去逢五逢十的年纪,帝后都是不会出席子女生辰的。更别说这几年圣人沉迷佛道,连朝会和奏章都懒怠了。什么风把这位从神龙寺吹出来了?太子与惜文匆匆让出主位,在一旁设两张陪席。“诸卿请起吧。”出声的是郭询。白雪亭余光瞟了一眼,圣人身上仍是那件松垮的半袈裟半龙袍。郭询也并未大妆,织金大袖衫配铁锈红长裙,霞色披帛迤逦垂着。郭询凤目扫向惜文:“今天本宫与圣人来丽正殿,是想给小皇孙赠一件礼物。”惜文正要起身谢恩。圣人忽道:“哎,坐下。双身子的人,何必跟爹娘那么客气?”他手里照旧拿了串碧幽幽的珠子,拇指一颗颗拨过去,懒洋洋斜靠在座位上,道:“诸卿不必紧张,朕与皇后就是来看看孩子们,也不用饭,送过礼就走了。”郭询身后,碧梧双手奉着金漆托盘,上头是一尊通体冰透的玉观音,惟在莲台飘了一抹金丝绿。“今年骠国进贡一块足有百斤的翠石,剥了皮后通体冰莹洁白,一痕碧绿贯穿,漂亮得百年难遇!”南珠目光盯住那尊观音不放,骄声道:“这就是那块翠石上顶好的料子制成的吧!”圣人点头:“嗯,南珠识货。”惜文怀着孕可以不跪,太子却忙跪下:“儿谢过爹娘恩赐。”“你二人举案齐眉,子嗣繁盛,就是对爹娘最好的报答了。”圣人拨着珠子道,“起来吧。”郭询端着庄重笑面,又赐了一对碧色平安扣给端王夫妻。但接下来,却不是舒王。圣人呵呵笑道:“南珠等急了?”南珠被说中心事,大方承认:“女儿素来喜欢这些漂亮首饰摆件,爹娘又不是不晓得。”郭询淡笑,各赠一对白玉绞丝手镯给两位公主。端王大剌剌坐着,一副喝多了酒的死样,大着舌头道:“怎的清岩没有?爹娘可不能忘了他啊!”圣人朗笑:“自是不会。不过呢,朕倒不想先赏清岩。”原本坐着看戏的白雪亭忽而心念一动。不出所料,郭询马上唤她:“雪亭,上前来。”端王轻佻“哟”了声:“看来是要先给准儿媳啊!”满殿人心照不宣地陪笑。独杨谈笑得勉强又虚伪,他边上的沈谙更是笑得干巴巴。沈谙凑过来,嘴唇不动,低声暗道:“哈哈,帝后金口玉言,看来是尘埃落定了呢。”杨谈忍住往他脸上泼酒的冲动,仰头一饮而尽。白雪亭跪到郭询跟前儿,脑袋上忽地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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