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已是泣不成声:“婢子爷娘在杨府熬了一辈子,从外院熬到内院,好不容易有一块地可以耕种,他们一大把年纪,要是离开杨府就真的没有活路了!”杨谈固然猜到是杨纵逼迫她,却不曾想到杨宗主已经龌龊到这种地步,为了给望春台添堵,竟拿父母亲情为要挟。他长眉微蹙,对朝华道:“你先起来吧。”朝华不肯,只一味磕头:“少爷,求您救救婢子的爹娘,救救婢子吧!今日要是婢子被赶出去,主君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她快哭出护城河来,杨谈无奈,上前扶了人一把,正思量着如何给个解决方案时,门外忽飘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杨大人书房里倒是热闹……”白雪亭一句阴阳怪气的话还没说完,朝华猛地扑到她脚边,又开始不住磕头:“少夫人,少夫人!婢子不是故意勾引!婢子是真的没有办法!求您宽恕婢子这一次吧!”她讽刺的调笑顷刻僵在脸上,俯下身去赶紧将朝华拽了起来:“好端端的,脑袋都要磕破了。”她一出现,杨谈忽地松一口气:行了,管事儿的来了。这些事上,他无条件信任白雪亭,白阿翩一向聪慧又有仁心,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白雪亭还没意识到她担了“当家主母”的责,问朝华:“宗主现在盯上了你,倘若不成事,他必然要长期追问。你是如何想的?”朝华迷茫抬头:“我?”白雪亭悠悠看了杨谈一眼,上挑的眼尾格外狡黠,“意思就是,如果你不想按照宗主说的做,我会按照你的意愿将你调去想去的院子,你爹娘我也会请人安排好,这些你都放心,宗主还做不了我的主。”杨谈默默点头,补了一句:“宗主那儿你不必担心。”给他使个绊子就老老实实了。毕竟杨府如今最大的倚仗是鸣凤,而非杨纵这个靠资荫的老糊涂侍中。他今日还敢将手伸进望春台,真是杨谈这几天给他好脸色了。杨指挥使去不了汝州亲探案情,正是脾气大的时候,恨不得生抽杨纵两记耳光。不出片刻,又听白雪亭徐徐道:“当然,人往高处走,你如果想听从宗主的命令,我当然很乐意成全你。毕竟杨指挥使风流名声在外,应当不介意多一枝桃花。”朝华:“……啊?”少爷……似乎……好像……不是这样的吧!杨谈咬牙:“白澄心……”成天想什么有的没的!生怕杨家没有血光之灾啊。已至夤夜,白雪亭也懒得此刻处理朝华的事儿,挥挥手让宫莲将人带回去歇息,便也暂时罢了。杨谈大概想速战速决,见她这十二分和稀泥的样子,讶道:“……就这样?”白雪亭斜了他一眼:“大晚上的,我可没空陪你们大动干戈。”“我回去睡了。”她懒懒打个哈欠,又指着杨谈恶狠狠警告,“你今晚但凡吵醒我,明日望春台就吃你的席。”杨谈知道她真能干出来,半晌没说话,深吸一口气,坐回去接着看公文。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第二日晨起,杨谈早就走了。白雪亭刚一出门,正好看见宫莲领着另外三个侍女齐刷刷跪在院中。朝华跪在宫莲正后方,纤弱的身子微微发着抖。水芸气不过,狠狠瞪了她一眼,仰头对白雪亭道:“少夫人,婢子不服!昨晚朝华一个人干傻事,凭什么要将我们都从院子里赶出去?一人犯错一人担,我从未生出过攀高枝的心,不愿被她连累!”白雪亭还没说话,宫莲先斥了声“闭嘴”,而后才向她道:“少夫人,朝华对您与少爷不敬,婢子三人与她同在望春台,亦有失察之责。究竟如何惩罚,还请您示下。”她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略思量后先让这几人起身,再道:“昨夜之事错不在朝华,你们三人的失察之责更是无稽之谈。”水芸眼睛立马就亮了:“那我们不用走……?”白雪亭十分狠心:“那倒也不是。”她本来就不习惯太多人在身边侍候,尤其这些人归属杨家,跟杨家牵扯太多不是好事。本想着将人安置在外院也图个清静,如今看来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四位姑娘若一直在望春台,杨纵永远不会死了那颗往杨谈房中塞人以压制白雪亭的心。“借着这个机会,我也说清楚。”她瞟向朝华,“昨晚的事我不会追究,因为归根究底错不在你。今日我要送你们出去,也不是因为你们犯错。只是我为人太挑剔,不喜欢身边有太多人。”朝华抬头,眼中含泪:“少夫人……”白雪亭抬手止住她,干脆一口气说完:“所以你们大可以事先挑好各自的去处,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为诸位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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