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我这么远做什么?”傅滔愈发靠近她,甚至伸出手仿佛想摸摸她脸颊,“小娘子,我喜欢你啊。”文霜猛地闭上眼。但那人的掌心却没有黏到她脸上。文霜眼睛睁开一条缝,余光瞟见白雪亭秀丽侧脸,神色淬了冰。她横拦住傅滔的手,冷冷道:“殿下自重。小妹年幼经不得吓。”傅滔眯起眼睛,“白雪亭?是你?”白雪亭掀开他的手,将文霜挡在身后,一福身,徐徐道:“不打扰殿下,这就告辞了。”傅滔却是冷笑,阴森森的目光穿过她,直直看向她身后的文霜,似是志在必得:“白雪亭,你今日能带她走,未必往后次次都能。”“殿下说笑。”白雪亭拉着文霜转过身,冷冷撂下一句,“倘若有自信从我身后抢她走,大可以来试试。雪亭恭候。”不如你我尽早和离。一直到出了香积寺,文霜仍惊魂未定,拍拍胸口道:“真是出门忘看黄历了,怎么遇见这个活阎王!”白雪亭瞧她吓得三魂七魄都丢了,也勉强放轻声音安慰:“行了,回去跨个火盆,去去身上晦气。”文霜抓住她袖子:“堂姐,你说他会不会记住我了?还要来找我麻烦?当年我就踩死他一只虫子,怎的这人这样记仇!”“你是士族女儿,他再怎样也不能强掳你去。”白雪亭拍拍她肩膀道,“要真是来找你茬,你到杨府找我也就是两步路的事儿。”傅滔纵是个权势滔天的混蛋,也得看郭询和圣人脸色过活,不敢不给白雪亭三分薄面。白雪亭把心有余悸的文霜送回白府。时辰还早,她在东市晃了一圈儿,西南角坐落一家长安闻名的茶肆,取名“幽篁里”,松竹假山,溪水潺潺,一派清雅风韵。隐约记得宫莲提过一嘴,说这家的荔枝冰酿做得好。她坐在二楼雅间窗框上,低头看街坊人来人往,四处喧闹。夏秋交际的风吹起银红披帛,钩在窗外梧桐枝上摇摇欲坠,白雪亭探身出去,两指一挑,刚将那段薄绸捞回掌心就闻得楼下略带焦急的一声“小心”。她低头看,正对上一双熟悉的,古井无波的眼睛。白雪亭微讶:“同晖兄长?”李晏走进雅间,温声问她:“一个人?”“惜文又请不出来,还有谁能陪我?”白雪亭满不在乎笑笑,又叫小二添了一壶君山银针,辅以荔枝酪、樱桃煎几碟小点心。李晏往小二掌心放了一片金叶子,小二忙不迭点头道谢。白雪亭“哎”了声,“我怎么像个吞金兽似的?兄长不过出门晃晃,遇见我就破了大财,这可不行……”“出门在外,没有让妹子出钱的道理。”李晏把她付钱的手挡回去,又道,“何况你送来的晴与姑娘近日帮了我大忙,这点茶钱,当作酬谢罢了。”白雪亭心生好奇,“晴与这么有本事,还能帮上同晖兄长的忙?”李晏撇去茶水浮沫,缓缓道:“准确说,是帮了我家四娘。前些日子四娘准备与方大人府上结亲,方夫人明面说得好好的,私下里邀四娘赏花时,却同她说,她未来夫婿在外已有一子。四娘性子软,本想闷声受了这个亏,还是晴与替她出头,闹到我这里来,我方替四娘退了这桩婚。”说罢,他瞄了眼白雪亭,淡笑道:“到底是你送来的人,脾气果真随了你。”白雪亭心虚啜饮口茶,转移话题道:“兄长今日原想做什么?别被我耽误了正事。”“无甚正事。”李晏随口敷衍过去,顿了顿,又搁下茶盏,颇无奈道,“你还是别问了。”他话音刚落,楼梯便被人踩得咚咚作响,他身边那位叫觉明的童子推开门,呼哧呼哧喘道:“郎君教我好找!原是和雪亭娘子吃茶叙旧来了。”李晏神色一滞,觉明却全无察觉,径自对白雪亭拜了拜道:“雪亭娘子见谅,我家夫人还等着为郎君相看妻子呢,失陪了。”白雪亭心下了然,圆眼睛稍稍眯起:“既是同晖兄长终身大事,小妹自是不好耽误的,兄长快去吧。”李晏无奈对觉明挥挥手:“你先下去。我稍后就到。”“兄长是到我这儿躲清静来了?”白雪亭语声促狭。李晏按了按眉心,“自我过了二十六岁生辰后,婶母明里暗里总催我成婚,恨不得我今日相看个女郎,明日就办喜宴。”二十六岁仍未成婚的士族子弟不多,尤其像李晏这样家声显赫,才学人品又出众的,合该是不缺好姻缘的。白雪亭问道:“兄长为何至今不成婚?”闻言,李晏垂眸,温声道:“故人因我丧命,合该为她多守几年。不必平白蹉跎其他女郎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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