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的人怎么都那么贱?除了清岩。白雪亭喃喃道:“还好殿下没遗传这老头子。殿下简直是宗室里惟一的好人。”也不知道他身体怎么样了,去年是个百年难遇的冷冬,他应该很难熬吧。她才说了两句话,杨谈醋罐子立马就翻了:“殿下殿下殿下,你又想着他!”白雪亭简直冤枉:“不是你先提殿下的吗?”杨谈一想好像确实,他不占理。他气焰尽消,“……那也不行。”白雪亭奇了,睡也睡了,爱也说了,两个人从没这样近过,杨行嘉怎么就能对舒王醋成这样?她拍拍他的脸,问:“你就这么害怕我移情别恋啊?”杨谈拉下她的手,在掌心里捻着,报复性地掐了她虎口一下,“你已经移情别恋过了。”章和二十年后,二十五年之前,她真心地喜欢过傅清岩。承天门那一跪太惊天动地了,白雪亭彼时堪称孤立无援,最最脆弱的时候,傅清岩顶着一副病躯跪到她身边,整四个时辰。杨谈扪心自问,哪怕白雪亭从此深深爱上傅清岩,都是理所应当。他哪里是醋?分明是遗憾。是恨当年的自己,亲手毁了她。根本不是傅清岩趁虚而入,是他推着她,遍体鳞伤地倒在傅清岩的怀抱里。白雪亭坦然承认:“是啊,我的确喜欢过殿下,曾经也很想嫁给他。”她静静望着杨谈,在浅淡而幽微的烛光里,她如此郑重地对他道:“可是那是一种很轻的情感,好像可以说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但行嘉,真正的喜欢,或者说爱,是不可能那么轻盈、那么体面的。”杨谈倏地愣住。他似乎察觉到心间破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海水呼啸着掀起十丈高,朝他正面扑涌而来。海风不断地刮进来,吹得他整颗心摇摇欲坠,仿佛要破出这副躯壳,飞奔到她的心房里住着才安心。白雪亭坐到他腿上,双手勾着他脖颈,嘴唇贴在他肩窝处,轻声道:“对你,好像有千斤重。那种情感——无论恨还是爱,都像一颗很长的钉子扎进心里,上面悬了特别重的一座鼎,扎得很深很深,我怎么拔都拔不出来。如果非要拔的话,就连这颗心都一起拔掉了。”她牵着他的手,轻轻按上左心口,让他察觉这里剧烈的跳动。白雪亭身体不好,平时心跳是很轻很慢的。杨谈不敢置信地闭上眼,听着她心口怦然的声音。那是因为他。只因为他。这夜杨谈和白雪亭相拥着睡过去,子夜,白雪亭半梦半醒间,感觉身边烫得吓人,她一摸杨谈额头,才发现这人烧得都糊涂了,嘴里还喃喃,不知念着什么。她忙坐起来,探身出去点灯,轻轻摇了摇他:“行嘉?”杨谈迷迷糊糊应了一声,身上又热又闷,把她的手当救命稻草胡乱捉住,凉浸浸的,贴在脸颊边上。白雪亭无奈叹气,一般照话本子里写的,睡完以后发烧的不该是她吗?怎么她个玻璃人好好的,他反倒烧得快焦了。“你松开。”她掰开杨谈握她手的手指,撑着身子下床,“我给你叫个大夫去。”她半步还没迈出去,两条长臂已经追了过来,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捞回去。白雪亭差点儿坐到他脸上。杨谈难得生病,白雪亭全然没有照顾他的经验,不知道这人病了之后居然是这副德行。他整张脸埋在她后腰,因高烧而口齿不清:“阿翩别走……”“我不走?不去找大夫?难不成我来给你治?不要命啦?”她手绕到背后拍拍他的脸,“赶紧的,松手。”杨谈不放,隔着衣衫在她脊骨处亲了一口,“你在我就能好,你不在就好不了。”白雪亭气笑了,“一边去,我又不是药。”好在杨谈病了没力气,她挣脱出来,弯下腰点着他额头命令道:“好好待在家里,至多半柱香我就回来,听见没有?不听话我就绑了你。”杨谈把两只手并到一起,手腕贴着,伸到她面前:“这样绑?还是绳子从肩膀和胸前绕过来,把手绑到身后?”……白雪亭脸腾地一红。忘了这人是刑讯逼供出身,捆人绑人那一套谁比他玩得更溜?她暗地里唾弃自己一时的心猿意马,推了他一把,“走了!”流氓!不多时,白雪亭领着大夫回来。“郎君身体底子很好,多半是一时心绪波动,起伏过大。加之近一年休息得不好,疲累过度,才导致突然高烧。几帖药下去,再多将养一段时日,想来也就无碍了。”外人面前,杨谈白雪亭都装得正经。夤夜麻烦人家出诊,杨谈不大好意思,白雪亭结了两倍工钱后,他又取了一锭银子当作谢礼。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谎言失真+番外 和同班同学分手后 被病娇神君硬塞白月光剧本 抱歉,伤害美人的事我做不到+番外 [综名著]十九世纪毒物学家 糊咖女明星和她的顶流毛茸茸 补偿签到启动+番外 狐狸在夜晚来临+番外 凤命 宦得患失 今晚会有流星雨吗 佛前祈+番外 “项圈”套在清冷杀神脖子上 春与千树长+番外 何处寻良宵 回音[民国] 话唠猫猫附身自闭小狗后 封刀藏剑+番外 omega青梅成为了我的贴身秘书 道长,你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