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晞。这两个字,从裴思砚嘴里念出来,有种琅琅玉石的清凉明澈质感。事实上,从小到大,越晞被不止一次夸过名字好听。晞,是破晓的意思。在她更小一点的时候,大人们开玩笑,总是会说这个字好听、寓意又好,取得费心思了,爸爸妈妈应该很爱你之类的话。仿佛,在他们眼中,孩子如果不是被爱,是很难得到一个这样好的名字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越晞也是这样认为的。直到生活中的变故发生。所谓的“爱”,全都变成了泡沫。想到家中一把又一把消失的雨伞,骤然间,越晞只觉得全身都黏糊糊的,那种雨水淋到身上又被动捂干的不适感,再次卷土重来。她甩了甩脑袋,垂着眸,含混不清地“唔”了一声,算作对裴思砚这句夸赞的应答。幸好,裴思砚应当也就是随口一说,压根没有放在心上。早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他便将练习册还给越晞,起身从后门离开了教室。台风天,此刻,外头大雨倾盆,早操自然要取消,改为各班在教室里做广播操。等到广播操的伴奏音乐结束,裴思砚才重新回教室。他已经换了身衣服,将刚刚湿透的短袖运动裤全换了,穿上了三中的夏季校服,头发也弄得半干不干的,发尾松松垮垮地落下来,连带整个人都看起来柔软干燥许多。这会儿,裴思砚旁边还跟了一个男生,两人正在说话。越晞认得那个男生,他是班上的体委,叫陈放,据说是体育特长生,人高嘴碎,样样热闹都要赶最前面,属于各科老师最频繁拎出来教育的“刺头”。成绩在一班里吊车尾,偏偏也没掉出班去。因为性格开朗活跃,人长得也还算齐整,在女生里还有那么一二人气。裴思砚和陈放都是大高个,长腿一迈,没两三步就走到了座位旁边。刚刚好,越晞听到了两人的闲聊。陈放:“……你伞呢?又给楼下哪个漂亮小学妹了?”裴思砚没否认,浑不在意地笑一声,“谁知道。雨太大,没看清。”闻言,陈放用手肘捅了他一下,调侃道:“今年新高一好几个漂亮妹妹啊,就怕你来得太晚咯。”裴思砚:“别形容得我跟禽兽一样好吗?”说着,他在越晞旁边坐下。陈放则是倚在桌边,目光从越晞身上一扫而过,又突兀地、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裴思砚:“笑什么?”陈放:“老章还是爱你呀,居然给你安排了个这么可爱的同桌。”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越晞耳朵很尖,加上距离那么近,想故意装听不清都难。越晞:“……”没等她说什么,裴思砚先蹙起了眉,“别胡说八道。”陈放:“哪里乱说了……”裴思砚:“行了行了,你可以滚了。”他三两句把陈放打发走,复又转头看向越晞,开口:“别听陈放发癫,他说什么你都别放在心上。”越晞声音很轻,“没关系的。”裴思砚:“哦,不过,可爱那句,不是胡说八道。”“……”越晞没说话,唯有眼睫几不可见地颤了颤。裴思砚这个人,认识短短片刻,就能窥见他的鲜活生动,还有点独属于少年人的散漫痞气,好像寥寥一个轻笑,就能轻而易举点亮这个沉闷黯淡的台风天。越晞从没有接触过这样的男生。所以,她手足无措,也无所适从,只能缄默。-月考结束,海城早已雨过天晴。国庆长假也随之到来。与同学们的亢奋情绪不同,越晞最害怕这种长假,因为这代表着她要长时间和越俊相对。越俊最近没有出门,在家里安分了好几周,想来是手上已经没有可以挥霍的余钱。但这种安分是有时限的,以越晞对他的了解,几天之内,必然反弹。届时,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她。想到越俊,越晞忧愁得不得了,坐立难安,连功课都做不下去了,干脆偷偷摸摸地在口袋里藏了本杂志,兀自离开了教室。此刻正是午休时间,校园里并不安静,到处都有人经过,热热闹闹地说着话。三中虽然不是私立高中,但年年都有政府拨款补贴,还时不时来个优秀毕业校友捐赠,财务状况相当宽裕,校园面积也比寻常公立高中大上不少。越晞一个人穿过操场,熟门熟路地绕到了图书馆后面。在高中里,图书馆似乎一直是一个有点鸡肋的地方。学生课业紧张,平常压根没时间去图书馆看杂书。要是复习做作业,也不如直接在教室来得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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