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珩一声嗤笑:“真是疯子……”清悬也笑了:“不疯魔,不成活。”明珩很少见他笑,此刻只觉得这青衣不像旁人说的玉露垂香、风间明兰,倒更像石间劲竹,风雨摧折、淡然面之。她忽然有些舍不得他死了,可开口却是:“护好自己。”清悬微微福身:“是。”……待清悬离开后,傅泉从树上翻身下来:“你就不怕到时候他给你供出来?”“他不会。”明珩摇头,“他到不了御前。”傅泉迷惑地歪头:“那你为什么要那样说?”“三十年,兰戏院什么情况他还不知道吗?便是说了实话,也不会听,他这样的人,不撞南墙是不会回头的。”明珩甩下手中的枝叶,扶着膝盖起身。“那你计划不是要泡汤了?”“什么泡汤?”明珩拍下衣摆碎叶,“我要做的已经做完了。”傅泉不解:“案子都没结……”明珩转身,往树林深处走去,脚下枯叶沙沙作响:“案子结与不结,如何结案,到头来,看的不过是天子脸色罢了。”傅泉跟在明珩身后,不敢相信她就这样停手了:“可贺氏毕竟……”“再大也大不过皇帝,失了君心,便什么都不是。”明珩低头,也不知自己说的是明氏还是贺氏,唇角尽是凉薄讥讽:“献戏悦君?”自作聪明。吾有一曲(4)当断则断吧一场秋雨一场寒,数日的小雨不停歇,到了中秋之日,齐州竟已生出深秋的萧瑟之感。唐存礼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仰头瞧了眼头顶圆月,细算时辰,往长街尽头望了望。雨后的青石路面还有些湿漉,月光洒下,将清浅的水洼映得银白。远处马蹄声响,踏碎水中月色。唐存礼瞧见马车上的明黄灯笼,展露出一抹笑来。马车路过他时,缓缓停下,车前小厮掀开门帘,向车中低语。稍许,刘洵轻轻卷起窗帘,向外微微探首,笑道:“唐管家?您为何在此?”“刘大人安。”唐存礼颔首,“中秋月圆,主家托在下送些接风酒到新任刺史府上。”“哦?”刘洵歪首,左右望了眼,“那您的车驾呢?”“回大人,马儿病了,正着人寻新的呢。”“嗯……”刘洵点头,若有所思,“既然如此,你便同我一道吧,高府离这可不近呢,秋寒露重的,别着了凉。”唐存礼接过下人手中的酒壶,笑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小厮低头替唐存礼掀开车帘,唐存礼猫腰钻入车内。刘洵颇为亲和地替他接过酒壶:“你家老太爷一切可好啊?”虽说方至中秋,可刘洵车架内已生了暖炉,一时温暖如春。“老爷无忧,只是贺氏近来不大好过。”唐存礼坐稳在铺了羊绒的软面车座上,车夫轻轻一抖缰绳,马车便平稳行驶起来。“哦?”刘洵面露关切之色,“为何不好过?可是因为景阳一案?”唐存礼面色忧愁:“景阳一案固然棘手,可到底只是二房一脉的家事,危及不了贺氏。”“是为着陀罗散?”刘洵心下了然,不甚在意,把玩着手上的玉珠串子,“这更是不必忧心,齐州官员,一体同心,谁敢说和这些东西没些关联?都是一条船上的,说什么也不会任由贺氏这个掌舵的落难了。”唐存礼却只是叹息:“二房那道密令丢了。”刘洵盘着串的手一顿,转而看向唐存礼,眯起眼:“这么重要的东西也能丢?”“说是家贼。”唐存礼摇头,“这几日已派人去了霖都告知,有二位侯爷在,东西应是进不了京。怕只怕,那人是先我们一步到京。又或是陛下……”说到这里,唐存礼不安起来。七年前明氏的惨案在天下世族的心头都敲了个警钟,人人谨小慎微,惟恐步了明氏后尘。刘洵眉头紧锁,但还是出言安慰:“陛下对贺氏还是在意的,不然也不会纵容我来当这个钦差。说来,送往霖都的两封信,其中有什么,你们知道吗?”唐存礼抬头,显然有些茫然。刘洵抿了抿唇,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页来:“这是送到中书省的,这页纸被林相扣下了,但门下那封……被谭屹送进宫了。”纸页入手,唐存礼借着微弱的灯光展开来看。待其上墨字朱批落入眼中时,他的手颤抖起来:“此人……此人其心可诛啊!”刘洵叹息,揉了揉额心:“送入宫中的那封信,贴了片瑞龙脑。”“瑞龙脑?”唐存礼面露疑惑,“是贺坤的?他藏这个做什么?”刘洵摇头,仰靠在车壁:“你们贺氏啊,迟早被这二房给害了……当断则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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