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晋昭扬起下巴,虽身在下位,眼神里却全是蔑视,“大延容不下邹涣,是因为他曾是凌霄军人,你是什么东西?一天没在军里待过,都没人认识你,也好意思说大延容不下?”晋昭看着吴双眼发红,眼里蓄满泪水,挑了挑眉,嘲讽道:“不过是个只会喊打喊杀的毛头小子,学了一身本事,除了打家劫舍什么都不会。少拿你师父当幌子,你不过是害怕,怕离了玉山就什么都不是……”“咚!”吴双拳风凌厉,砸在晋昭脸上。晋昭被打得后仰,耳边嗡鸣不断,她连退几步,稳下身形,抬头,抹下嘴角血迹。晋昭盯着吴双,眼底满是不屑:“只敢挥拳向比自己弱的人,邹涣教你这些,真是脏了凌霄军的绝学。”“你闭嘴!”吴双赤目,又想向晋昭挥拳,“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可晋昭躲也不躲,直视吴双:“凭什么?你师父授你武艺,你可做过一件正事?遇强则退,逢弱便欺,这玉山脚下多少人被你们劫掠过?愿意招安已是尔等之幸,学了保家卫国的功夫,却把刀刃对向平民百姓,你还引以为傲,不愿从良?”“我没有引以为傲!”“那你为何偏不受降?”吴双额头青筋暴起,目眦欲裂,恨不得撕了晋昭:“我才不要当朝廷走狗!”“走狗?”晋昭面露讥嘲,“你我生而在世,谁人不是天地走狗?受欲望支配?”“刀无善恶、权无好坏,为官做吏,是蛀虫、是长灯,全看在位者何人。”“多少将士少年从军归来白首,多少清官殚精竭虑老死堂前,我大延官吏千千万,为国为民者不在少数,他们默默无闻、低头做事,你却为着一点偏见将所有人一棒打死!”“你……”吴双嘴唇颤抖,一时竟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你若想让你师父白白死去,让他传授于你的武艺从此成了贼匪刀刃,那我无话可说。”晋昭转过身,步下长梯,“我受你师父之托,留你一命,今日我放你走。来日旁人抓你,我也不会相救,自求多福吧。”吴双定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晋昭远去,不敢相信她就这样把他甩在山上。不杀、不保、不劝降,就连他刚刚打她的那一拳也没有打回来。她就这样把他放在半山腰上,像扔垃圾一样不管不顾。……林中时时有飞鸟掠过,长阶之上,除了晋昭的脚步声,再也没了别的动静。远处傅泉缓缓放下拉满的长弓,松下口气,喃喃道:“这读书就是好啊……三两句话就能把人气死……”傅泉同情地看了眼在木阶上孤零零的吴双,摇摇头,将弓箭背好,跟着晋昭下了山。为君一日恩(7)梦里有怪兽吗?……繁星璀璨,夜空之下,军营里灯火不息、人影忙碌。匪患事定,他们准备拔寨离开。篝火之前,小顺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涂在晋昭嘴角。“你这简直就是胡闹!”一旁的裴筵左右徘徊,瞪着晋昭肿起的那半张脸,气急败坏道,“那吴双怎么没把你打死!”火光不算明亮,光影打在晋昭侧脸,更显得她眉目沉静,她开口道:“你不也觉得他是个人才,想留他在军?此人桀骜不驯,强行押在军里,他定然不会应下招安。”“所以你就把他放了?”裴筵怒极反笑,绕到晋昭面前,咬牙切齿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聪明?”脸上药膏越涂越厚,辛寒的药香熏得晋昭头疼,她叹息,接过小顺手上药瓶,摇了摇头,示意停手。小顺连忙收回手,端起盛药的托盘就离开了。“两日之内。”晋昭揉了揉眉心,道:“他会回来的。”裴筵眉头紧锁,显然不信:“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晋昭没有回答,只垂眸盯着火堆中的火星逸散。裴筵又道:“就算他会回来,你又怎知,此人下山不会为祸民间?逃了的山匪若伤了人,你我都担待不起!”“不会。”晋昭的指尖靠向火堆取暖,她瞧着地面,看着五指的阴影被火光吞噬,“他没机会伤人。”“你又如何能保证……”裴筵顿时一头雾水,话还没说完,就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啧……”裴筵不耐地回头,“又是什么幺蛾子……”晋昭无言,也起身,跟着裴筵走了过去。待二人靠近,就看见小顺被人押在地面挣扎。“这是干什么!”裴筵大怒,一脚踹开押着小顺的人,将小顺拎起,对着周围人怒目而视,“这么多人,欺负个孩子,尔等不觉惭愧?”可周围人无不感到冤枉,道:“是这孩子先发疯,伤我们兄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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