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立于两侧,玉笏遮眼,静听前排二人吵得不可开交。“这也不批!那也不批!你们是要北边的将士都无刀可用吗!”众官之首,兵部尚书胡旦盛怒忘形,单手执笏,怒斥谭屹。一旁,谭屹没看要跳脚的胡旦,垂首望着手中玉笏:“非是我等有意为难,实在是如今国库吃紧,拿不出那么些钱了。”可胡旦不依不饶:“年前户部可不是这么说的!”听得此言,周桓手中珠串一顿,抬目扫了眼胡旦,未语。“既然如此,不妨便问问户部。”谭屹总算抬起头,回身看向后边,“刘大人!户部如今怎么说?”户部尚书刘炫闻声,心下一叹,垂首出列,瞧了眼瞪着他的胡旦,又看向一旁的谭屹,最后才道:“年前还算宽裕些,但今年税收不乐观,弥补了前两年亏空,便没有多的钱了。”胡旦并不信他这套:“兵部这些年拢共也没伸手问你们户部要过几次钱,怎的,前两年我不伸手,你户部就盈余,我一伸手,你便要补亏空?”刘炫无奈,回答道:“非是我有意为难,实在是今年税收只有预期一半,除去今年浣纱江建堤的钱,前两年南北运河工款补完,便剩得不多了。”一搬出“运河”,胡旦声音便小了下来,他开口质问:“南北运河的工款不是早就定好了?为何还要再补?还有,原定五年便能修完的运河,为何至今还没修好?”这时,工部侍郎陶平清走了出来,他回答道:“前两年不太平,东南三州的海啸,死了不少人,海水倒灌,影响了进度,天灾难防,臣等也是无奈。”胡旦又看了眼谭屹,愤愤道:“那浣纱江修堤便不能晚一些?这几年浣纱江也稳得很……”“胡大人慎言。”谭屹出声打断他,“修堤一事,本意在预防,真要出了事再修,便晚了。”“那等战乱兴起再锋利兵刃,便不晚了?”胡旦先扫视一眼谭屹、刘炫、陶平清三人,又转头面对周桓,恳切开口,“陛下,前些年回纥新王继位,如今政权稳固、兵马愈壮,时而骚扰我边境、虎视眈眈,臣只怕有战乱之忧啊!”殿内终于安静下来。周桓站起了身,立于案旁,看向殿中一众乌泱泱的红袍,指下轻点桌角:“吵来吵去,无非一点,钱不够,税收不上来。”刘炫急忙跪下,垂首回应道:“臣有罪。”可周桓只无奈地轻笑一声:“你跪什么?朕也没有怪你,起来吧,说说,为何税收只有一半?”刘炫爬起身,极快地瞟了一眼胡旦,垂首回答道:“回陛下,东南海啸、蜀地地震,这些年连年灾害,百姓收成不好,是以税不好收。”胡旦罕见地沉默下来,谭屹也不再说话。“听见了吗?”周桓轻笑,看向胡旦,“没钱给你,是因为老百姓种不出粮了。”殿内寂静,无人出言。周桓回身,望向殿顶金龙,对众人道:“既无人异议,此事便过,等往后风调雨顺了,自然便有钱强兵马、筑河堤了。”群臣伏首恭维“圣上英明”。周桓走到桌案另一侧,转头看向底下,道:“可还有人上奏?”一众皆是无声,唯有官员一侧,御史中丞钟庭月出列,出声道:“陛下,臣有本启奏!”这钟庭月三年五载不出声,这次忽然出言,殿中大臣却都不为此讶异。昨日兰台关了个人,关的还是大名鼎鼎的新科状元郎。京里消息灵通,自然不少人心里都有数。迎着众人的眼光,钟庭月道:“锦州监察御史,晋昭,肆意妄言、扰乱民心,至使锦州人心惶惶,臣以为,当除此奸佞,以振朝纲。”周桓闻言,道:“让晋昭进来。”一旁叶康高声呼唤:“传晋昭进殿——”殿门之外,盛日中走出一浅青色身影。晋昭伏地叩首:“罪臣晋昭,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周桓颔首道:“你可知错?”“臣知错。”晋昭垂眸望着膝下砖石,开口却是话锋一转,“但臣的过错,却并非如钟大人说的那般。”“哦?”周桓看了眼钟庭月,转过头又对晋昭道,“说来听听?”晋昭道:“臣之罪,罪在无能,做为锦州御史,身在其位却不能履职,臣实在有愧君恩。”一旁的钟庭月无声退到一旁。“这么说,钟庭月弹劾的罪名,你是不认了?”周桓看向晋昭,“可唐毅传进京的折子里,明白地写了,你妄言佛道有害,还暗指四海妖邪皆是因朕而起?”“若说是为《祭龙王书》一文,便要陷臣于不义之地,那臣是断不愿认的。”晋昭抬头看向周桓,道,“臣绝无中伤佛道,妄言陛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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